赵东山显然没料到徐进会直接提出这个请求。
他愣了片刻,重新坐回树墩上,拿起烟袋锅子,慢悠悠地装上烟丝,就着炉火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徐村长。”他吐出一口烟。
“我赵东山独来独往惯了,不想掺和村里这些扯皮的事。”
这是拒绝了?
“无妨。”徐进点点头。
“今日叨扰,已获益良多,这参的品相和大概的折算,我心里有数了。赵兄弟若是觉得哪里不妥,可随时可以来找我。”
说完,徐进便起身告辞。
两人刚回到家,瑶瑶率先扑了过来。
徐进父子俩见状脸上都带上了笑意,甚至两个人都对着瑶瑶张开了手。
两人眼里都带着期待的眼神。
瑶瑶却在两人面前停住,小鼻子一耸一耸的,像是在闻什么味道。
“瑶瑶,怎么了?”徐进有些疑惑开口。
“爷爷身上有什么味道吗?”
说完他还扯着自己的衣服闻了闻。
有味道吗?
她转过身子将胳膊伸向徐雪衡,“你闻闻,我身上有味吗?”
徐雪衡疑惑,但是还是闻了闻。
“没什么味道。”
两人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瑶瑶。
“祖父,你和爹爹身上有人参的味道,品相似乎差点。”瑶瑶又嗅了嗅徐进身上的味道,确定地说道。
瑶瑶是千年人参精,她对同类的气息,敏感度远超任何采参老手,任何人参的味道都逃不过她的感知。
父子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徐进立刻回想起刚才赵东山确实拿出过几支干制的人参让他们看,但只是短暂接触,而且那参是干的,气味并不浓烈,没想到瑶瑶也能闻出来。
“咱们的瑶瑶真厉害。”徐进压下心中的惊疑,摸了摸孙女的头,夸赞道。
“阿进。”门口传来孟文景的声音。
孟文景裹着一件半旧的棉袍,他身子骨本就文弱,流放路上又吃了不少苦头。
因为之前生了几次病也落下病根,脸色苍白不少,嘴唇也有些干裂,这两日因着天气寒冷,身体再次差了起来。
“孟大哥,你身子不好,该在家好生歇着,怎么又跑出来了?”徐进将人请进来扶他坐下。
姚婉铮也十分有眼力地倒了杯热水递过来。
孟文景接过热水暖手,又咳嗽了几声,才摆摆手:“无妨,老毛病了。挖参的事关乎咱们这些流放户今年的活路,加上你也刚上任村长之职,我心里放不下。”
他咳嗽了两声,沉声问道:“我听说赵东山回来了?”
徐进:“不错,我刚和衡儿去见了他。”
他看向徐进,直接切入正题:“你既见了赵东山,他怎么说?”
往年周福定下的抵税份额和人参品相,十分不合理,徐进身为村长就必须尽快拿出新的的章程。
长山村的流放犯不止他们,还有一些前两年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