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5章 阿尔巴尼亚,地拉那:自由之城,光影新生(2 / 2)

我轻声写下:“地拉那的青年不等待春天,他们自己栽树。”

塔下有一群孩子在石阶上彩绘,他们为城市的未来上色,也在为自己争夺声音。我蹲下身,帮一个男孩涂抹星星图案,他说:“这是希望,不是军徽。”

我笑了笑,将那句也写进笔记。

一位母亲坐在远处长椅上静静看着这一切,她说:“他们不怕废墟,因为他们是种子。”

老城区一隅,我进入bunkArt2——一座改建自冷战时期核掩体的纪念馆。

长廊低矮,铁门厚重,墙上贴满了历史上的失踪者与政治犯的资料。

我走进一间灯光昏黄的房间,墙面镜子写着:“你看到的不是你自己,而是曾经无声的人。”

我站了很久,镜中自己的脸被灯光慢慢拉长模糊,仿佛与那些从沉默中走来的人重叠。

一位老者坐在出口角落,他曾是馆员,也曾是历史的见证人。他低声说:“我们不是为了记恨而记忆,是为了不再重复。”

我在《地球交响曲》上写下:“自由不是自然生长的,它是记忆浇灌的花。”

傍晚,我漫步进人工湖公园,城市的呼吸在这里放缓。

湖水平静,光影粼粼。孩子在草地上追逐,青年坐在台阶上弹琴唱歌,老人拉着风筝线,风筝上写着:“自由是看不见的绳。”

我靠在一棵老槐树下,静听风吹过树冠,耳边不再是街头喧哗,而是湖面轻轻荡起的微澜。

一个小女孩蹲在湖边,用彩笔在纸上画城市。我问她:“你画的是什么?”她答:“是未来。”

她递给我一张小画,那是涂成彩色的地拉那,一只大手从地下掩体中伸出,握住一朵盛开的花。

我写下:“真正的首都,不在地图上,而是在每一颗热望光明的心中。”

第二天黄昏,我搭上前往都拉斯的长途车。沿途是渐行渐低的山丘,大片绿色的平原与河流铺展开来,一路向西,终将迎来海的声音。

车上,有青年吹着口琴,有老人低声念诗,有婴儿啼哭又安静入睡。我靠在窗边,望着这片沉默中重生的国土。

地拉那的楼群与烟囱渐渐远去,暮色如潮水倒灌,洗净我一路的疲惫。

在车窗倒影中,我望见自己,有些疲倦,有些明亮,却更坚定了继续写下去的心意。

我在《地球交响曲》的这一章末尾,写下:

“地拉那,是在沉默中开花的城市,是废墟上长出的第一束绿光。”

前方,是亚得里亚海边的古港,是盐风中回响千年海声的驿站——都拉斯,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