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不狂谁有资格狂？”

听见九灵元圣的话，黄狮精惊讶得嘴都合不上，眼睛瞪得溜圆。

他知道那猴子厉害，但没想到这么厉害。

修行几百年就闹天宫？十万天兵都拿不住？二郎神才和他打个平手？最后是太上老君出手才擒住？这……这也太离谱了！

“何止是离谱。”

九灵元圣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继续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敬畏，“按道理说，到了大圣这一层次，修为进步什么的都需要靠时间一点一点去积累，历经千百载才能有寸进。”

“就是爷爷我，修行了几千年，每进一步都难如登天。”

“可大圣不一样。”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他的修为一直都在变化，仿佛没有瓶颈。”

“若是五百年前的大圣，爷爷我不说能胜得过他，但最起码过过两招是没问题的。可是……”

他看向黄狮精，声音压低了些：“你可知道，前些日子狮驼岭那一战？”

黄狮精点头：“听说过一些，但不太清楚。”狮驼岭离他这里不近，他只是听说天庭要对那些害人的妖魔动手，想着自己一直本本分分的，也就没当回事。

九灵元圣道：“狮驼岭有三个魔王，青狮、白象、大鹏，个个都不是善茬，尤其是那大鹏，是如来佛祖的舅舅，法力高深，神通广大。”

“那一战，大圣所表露出的战力，比之五百年前又强了许多！”

九灵元圣的声音里带着不可思议，“具体强了多少，我说不清，但肯定强了，而且强得不是一星半点，如此匪夷所思的变强速度，简直是骇人听闻。”

他摇头叹息：“我也见过三界如此多的仙佛，大能者如云，可像大圣这样惊天地泣鬼神的存在，修行速度快到不合常理，我还真未曾听过第二个。”

说到这里，九灵元圣看着黄狮精，眼神变得严厉：“你平日里也是规规矩矩的，虽然占山为王，但从不滥杀无辜，对来往客商也只取钱财不伤性命，我对你也放心，可你怎么会想着去偷东西呢？还偷到大圣头上？”

黄狮精被问得面红耳赤，低下头，小声道：“孙儿……孙儿一时糊涂，那兵器宝光冲天，实在是……实在是太诱人了，孙儿没忍住。”他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

九灵元圣叹气道：“看来平日你的坚守只是因为没遇见可以动你心的，一旦遇见真正想要的，就把持不住了。”

“是，孙儿知错了。”黄狮精跪得笔直，态度诚恳。

见他如此，九灵元圣追问道：“真的知错了？”

“是，孙儿真的知道错了。”

“孙儿不该起贪念，不该偷人东西，更不该偷了大圣的东西还不知悔改，孙儿愿意受罚，还请祖翁惩罚。”

“惩罚？”九灵元圣摇头，“我会惩罚你的，偷盗本就是错，何况偷到大圣头上。不过在惩罚你之前，还要问问大圣的意见才是。”

说完，九灵元圣不再看黄狮精，而是望向洞穴某处空无一人的地方，整了整衣袍，站起身，恭恭敬敬地作了一揖，开口道：

“大圣，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叙？小孙无知，冒犯了大圣，老朽在这里代他向大圣赔罪了。”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洞穴里回荡，清清楚楚。

黄狮精一愣，这洞中除了有几根钟乳石垂下之外，地面平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大圣？大圣在这里？怎么可能？

他一路驾云而来，没发现有人跟踪啊。

半晌，

没有回应。

洞穴里静悄悄的，只有夜明珠柔和的光洒在地上，映出淡淡的影子，青脸儿和小妖站在一旁，面面相觑，不知道老爷在跟谁说话。

就在黄狮精以为孙悟空不在，祖翁是不是搞错了时，只听见一声轻笑。

那笑声很轻，带着几分戏谑，几分随意，仿佛就在耳边，又仿佛来自四面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