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们身上的皮甲在精钢弩矢面前如同纸糊,箭矢轻易洞穿躯体,带起蓬蓬血雾。
侥幸未被射中的护卫惊骇欲绝,试图寻找掩体或举盾,但狭窄的地形和来自高处的覆盖打击让一切抵抗都显得徒劳。
“结阵!保护诸位夫人与娘子!”
护卫头目目眦欲裂,挥刀格开一支流矢,嘶声大吼。
但回应他的,是第二轮更加精准的攒射!
更多的护卫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倒下。妇孺的哭嚎声骤然拔高,充满了绝望。
“殿下有令,一个不留!”
李忱的声音如同催命符。
他率先策马,如同猛虎下山,直扑混乱的车队核心!
他身后的五百精骑,同样发出震天的战吼,如同黑色的洪流,从山坡上席卷而下,瞬间将残存的护卫和惊恐的人群淹没。
刀光闪烁,血花飞溅。
战马的铁蹄无情地践踏着倒地的躯体。
李忱手中长槊如毒龙出洞,每一次突刺都精准地洞穿一名试图反抗的护卫咽喉。
他眼神冷酷,毫无波动,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殿下要的是绝户,任何一丝怜悯,都是对当年亡命西奔路上牺牲袍泽的亵渎!
哭喊声、哀求声、兵刃砍杀声、骨骼碎裂声在狭窄的峪口内交织成一首地狱交响曲。
火光映照着屠杀的惨烈,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赵氏妇孺大小便失禁气息,弥漫开来,连山风都吹不散。
几乎同一时刻,东北方向的黑水河谷,一场惨烈的屠杀,也即将降临。
相对开阔的河谷地带,王铣率领的一千铁骑如同幽灵般潜行。
他们并未急于进攻前方那支押送着沉重箱笼的车队。
斥候早已探明,这支队伍护卫力量最强,但也是最贪婪、最易被引诱的“肥羊”。
“佯攻,放他们跑!”
王铣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中闪烁着猎人般的狡黠与冷酷。
随着王铣一声令下,数十骑西域精兵立即会意,突然从侧翼杀出,箭矢如雨点般泼向车队尾部,制造混乱和恐慌。
“敌袭!是马贼!快,保护财物!向河滩开阔地撤!列阵迎敌!”
赵氏押运的管事果然中计,看到“马贼”人数似乎不多,当即指挥护卫收缩,护着车队拼命冲向河滩。
试图利用相对开阔的地形结阵防御,甚至反杀这些胆大包天的“流寇”。
沉重的车辆在河滩鹅卵石上艰难移动。
当护卫们手忙脚乱地在河滩上勉强列出阵型,紧张地盯着来路方向时——
“嗡!嗡!嗡!”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毫无征兆地从他们背后的河岸高地炸响!
火光撕裂夜幕,浓烟升腾!
王铣主力早已绕到上游,占据了最佳射击位置!
密密麻麻的箭雨顺着河谷呼啸而下,瞬间覆盖了密集的人群和车阵。
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惨叫声连连!
护卫们身上的铠甲在西域最先进的复合弓面前如同薄纸,成片地倒下,惨叫声震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