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终于不用再去谁家拜访了,景蝉芳也终于有时间去看看自己在京中的产业。
不过她并没有先去自己的万通货栈,而是先带着景蝉薇去了小酒坊。
昨天晚上,景蝉芳已经连夜想好了小酒坊改变经营方针的事,今天想趁热打铁,赶紧把它实施下去。
小酒坊的管事是一个叫老邱的下人,在掌管小酒坊之前,已经在庄子上呆了三、四年。
据柳氏介绍的情况来看,这个人没有太大的经营本事,但是对主家很忠心。
之前之所以会被“发配”到庄子上去歇着,是因为他主管经营的铺子被人阴了一把,进了一批残次品,既影响了铺子的声誉,也损失了大笔银钱。
本来老邱还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出头之日了,谁知道主家竟然又给了自己一次机会。
所以老邱可以说是知耻而后勇,自从来到小酒坊以后,一直干劲十足。
这里的干劲,并不是说他要卯足了劲儿,把小酒坊经营的风生水起。
而是从进粮食那一关就开始把好关,再到之后的每一个环节,他都亲力亲为。
这也可以说是老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结果。
景蝉芳对此非常满意,因为对于这个产供销一条龙的小酒坊,她最看重的还是生产这个环节。
如果酿不出真正的好酒,再在销售环节上花多少心思也是枉然。
况且入口的东西,安全实在是太重要了。
景蝉芳把自己的意图说了以后,老邱还有点不敢相信,又问了一遍:“四姑娘,您的意思是,咱们现在窖藏的酒,一件不留,全部拿出来卖了?”
景蝉芳说:“是的,除了我刚刚挑出来那十坛以外,其他的通通都卖了,而且价格也就照这个价格,不许打一点儿折扣!”
“四姑娘,这个……会不会太高了?”
这些酒,就算是把窖藏的时间算进去,又从缗州府千里迢迢的运到京城来,全部加在一起的成本,也不会超过五两银子一坛。
现在却要卖五十两银子一坛,这,会有人买吗?
景蝉芳看出他的担忧,笑着说:“咱们家的酒引本来就少,一个月也就几百坛酒可以卖,要是把价格定得太低了,几天就卖完了,说不定还会得罪没有买到酒的人。”
这个理由实在是强大……得有些牵强。
但是老邱不敢置喙主家的决定,只能换种方式说:“就怕到时候,酒卖不出去,反而会影响咱们小酒坊的声誉。”
景蝉芳说:“这个你不必担心,我早就想好销售方法了。”
景蝉芳的办法,无非就是饥饿营销那一套。
本来自家的酒也就不多,这种销售方法确实很像是为自家量身定做的。
所以当景蝉芳把自己的方法对老邱说了一遍后,老邱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景蝉芳接着说道:“你记着,之后酿出来的酒,只要在地窖里存满三个月就可以拿出来卖了。”
老邱高兴的说:“是,小人记住了!”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自家酒坊酿出来的酒,就是老邱这个喝酒的外行都知道,是难得一遇的上等好酒。
可是主家却偏偏让自己把最好的酒都藏起来,不许拿出去售卖!
这就好像大姑娘有一屋子新衣裳,却不许她拿出来穿一样,甭提多难受了。
尤其是每月盘帐的时候,老邱听到别的店成百上千两银子的赚,就自己的店才赚那么二、三百两,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现在终于可以脱掉“小鞋”,甩开膀子上路了,老邱怎能不高兴?
可是景蝉芳跟着又给他上了一道“紧箍咒”:“记住,每个月的产出要三七开,也就是只把其中七成拿出来卖,剩下的三成依旧留着长期窖藏。”
七成就七成吧,总比一成都不许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