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就老实了很多,也不知道是甘拜下风了,还是在卯足了精神谋划下一招。
景蝉芬现在也已经知道自己的婆母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后悔是不可能的,不害怕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现在金嬷嬷的礼仪课上,又加了一项“智斗婆婆”!
这个景蝉芳就没有什么兴趣学了,她向来信奉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处事原则,自己先把什么事都做在前头,你要是还瞎逼逼,那么对不起,老娘不伺候!
再说我嫁的是你儿子,又不是你,凭什么要让你无事瞎折腾?
景仲明现在也很忙,景蝉芬的婚事,他基本上没怎么管,全部交给柳氏。
由于商业区建盖房屋和道路修筑同时进行,每天都有扯皮事,他又没有一个像杨兴那样的幕僚,对于那些不放心下属处理的事情,就只能自己亲自上。
其实景蝉芳也提过让杨兴临时帮一下景仲明的忙,杨兴也欣然同意,可惜景仲明这个“别扭帝”硬是不愿意,景蝉芳也没办法。
提前春耕的事情进展得很不顺利,由于去年雪下的比较厚,虽然现在已经化完了,但是土地非常泥泞,而且气温没有回升,老百姓担心种子种下去后,不能正常的发芽,所以都不愿意提前种。
偏偏事情又不能等,景仲明急得整天上火。
那些家中有地的富商好说,与各个衙门的佐官和胥吏等等这些有牵扯的大户也好说,考虑到明处暗处的利益,哪怕就是答应减几成租子,他们也会咬着牙让佃户把地种下去。
难的是那些谁都不靠的乡下土财主,还有那些零散的村落,偏偏这个群体加起来也很大。
景仲明没办法,只能出“阴招”,让人去揪那些土财主和各村里正的错处,威胁他们要下大狱,这才让他们答应自家的地提前播种,或者是去劝说村民提前播种。
景蝉芳之所以会知道这些,是因为在商业区盖房子的帮工都是从乡下来的,景蝉芳虽然不会跟他们直接打交道,但是镇尺和廊桥这些下人,早就跟他们混熟了,通过他们,可以听到很多消息。
其中有几个里正的错处就是这么来的。
但是也没有冤枉了他们,能够做里正的,本身就是当地宗族势力的代表,要说他们平时没有做仗势欺人的事情,说出来恐怕他们自己都不信。
只是因为被欺凌的都是些穷苦人,被欺负了也不敢说,更不敢去报官。
而古代又向来信奉民不举、官不究,就造成了这种豪强大户横行乡里,普通百姓只能默默忍受的局面。
也就是所谓的皇权不下乡。
但是真正等到皇权下乡的时候,他们还是挡不住那雷霆之力的。
不过景仲明一不抄他们的家,二不夺他们的地,只是要他们提前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把地种下去而已,实在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既然不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在看到几个被拉出来杀鸡儆猴的倒霉鬼的下场后,大家也就乖乖的配合了。
明明是为老百姓好的事情,却要以这种方式去完成,景蝉芳对此也感到颇为无奈。
同时也佩服自家老爹的执政能力,虽然过程有些不光彩,但目的是为大家谋利益,就算抛开父女这层关系不讲,景蝉芳也要暗暗赞一声“好官”!
同时,她也再次为景仲明让景兴谊提前入京的英明决定感到佩服,要是景兴谊还留在缗州府的话,那么这次这么大的动静,他一定会跟着跑前跑后的。
说不定连柳氏和吴大娘子过招的事他都要参与,那他还读什么书?
景兴谊进了京,为景蝉芬送嫁的事就落到景兴诺头上。
事实证明,人真的是可以锻炼出来的,过完年没几天,景兴诺就跟着孙曹去了同禀县,之后就一直留在那里督促同禀县的春耕。
虽然有九成九的可能性,督促春耕只是借口、没日没夜的练功才是事实,但同禀县的春耕最早结束也是事实。
景仲明感到非高高兴,觉得二儿子也可以“挑大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