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宦人家拿出这样一件聘礼来,本不算什么稀奇,但是吴大娘子在随后的信中,却旁敲侧击的说,吴铭轩一直在寻找相应的用具和搭配的摆件,只苦于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
事情到了这里,就显得有点儿耐人寻味了。
柳氏一寻思,打量景家拿不出一套钧窑摆件来?
于是两亲家就这样杠上了。
景蝉芳也不好得说吴娘子到底是无意的,还是一开始就处心积虑要为难一下景家,但是后者的可能性非常大。
可是这种话,当着景蝉芬的面是永远不能说的,还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看到柳氏被这件事情弄心情烦躁不安,景蝉芳给刘威下了死命令,不管花多大的代价,一定要找到配套的物件。
几天以后,刘威来向景蝉芳汇报情况:“姑娘,您要的东西实在难找,小人花大力气打听,也只打听到一个钧瓷青釉方尊、一个钧窑青釉斗盘和一个大耳花瓶,前面那两个还好说,都是死当,只要去买,人家准卖;后面这个却是在私人手里,就算出高价买,还要人家愿意。”
景蝉芳皱了一下眉头,“不是说那个钧窑笔洗的质量只算是中等吗,怎么还那么难找?”
刘威说:“回姑娘的话,正是因为烧制出来的瓷器质量不过关,所以那个官窑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关闭了。”
景蝉芳明白了,由于那个官窑关闭得早,所以东西流传下来的不多,换言之,现在存世的都是孤品!
看来能打听到这三件都算不错的了,景蝉芳立即拍板道:“那就都买下来吧。”
刘威犹豫了一下,说道:“就怕那个大耳花瓶人家不一定会卖。”
景蝉芳说:“那你就打听一下对方喜欢什么,看看能不能等价交换?如果实在不行,价格在五倍以内都可以答应。”
刘威这才点头答应:“小人这就去办。”
景蝉芳现在终于明白柳氏怎么会那么着急了,原来吴大娘子真的是在有意为难景家!
真搞不懂吴大娘子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结亲本是结两姓之好,她却一心只想着为难亲家,这是不指望自己的儿子将来好过?
或许是只要损了人,她就觉得利了己吧。
因为到最后,刘威硬是花了一千二百两银子买了一幅周道子早年间的画,才从那个乡绅手里换来那个最多值三百两银子的钧瓷青釉大耳花瓶。
加上从当铺购买的钧瓷方尊和钧瓷斗盘,一共花了一千八百两银子,万通货栈账面上的银子,基本上都花光了。
景蝉芳只好把养殖场的收益拿来补进去,万通货栈还要继续开设分号,不能因为这个而停下来。
养殖场的生意非常好,随着商业区的兴建,食物需求猛增,养殖场的鸡鸭一直供不应求。
再加上那千亩菊园采摘下来的花朵晒成干花后,也卖了一个好价钱,养殖场去年的收益直接突破八千两!
饶是景蝉芳有心理准备,也被这个利润闪瞎了眼睛,所以她才那么壕,前后拿出四千多两银子来给景蝉芬添妆。
一般人家的庶女,全副嫁妆还没这么多呢。
而景仲明在知道吴大娘子故意为难自家的事情后,给柳氏出了一个主意,让她把装嫁妆的箱子通通换成大号的,箱子里面再装箱子。
比如一套首饰有几样,就用几个匣子装,然后集中放在一个盒子里,最后再装箱。
柳氏被他这个促侠的办法逗笑,但随即又有些担心:“就怕人家说咱们故意撑箱子。”
景仲明笑着说说:“不用怕,缗州和京城相隔千里,道路难行,我们也是怕路上损坏东西呀!”景仲明说到最后,还朝柳氏眨了眨眼睛。
柳氏难得看到丈夫这种孩子气的一面,忍不住嫣然一笑。
顿时满室生辉。
景仲明情不自禁的上去摸了一把。
柳氏嗔怪的打了他一下:“丫头们还在呢。”
景仲明顺势握住她的手说:“你看谁还在?”
柳氏回头一看,哪里还有青?他们的影子?
柳氏连忙要躲。
景仲明哪里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