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己只是一个来做工的人,比下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主家的事,尤其还是这种勄感的事情,是轮不到自己来置喙的。
不过,虽然轮不到自己向柳氏开口,但是帮景蝉芳出个点子之类,应该还是可以的。
金嬷嬷就像寻常谈天似的说道:“其实,很多人家都会把庶女记在嫡母名下,大娘子宅心仁厚,只要三姑娘或者是景大人提出来,大娘子肯定不会拒绝。”
景蝉芳心说,要是景仲明的话管用,景蝉芬早就是嫡女了!
但是说出的话却是粉饰太平的:“家父公务繁忙,没有时间管这些家务俗事,我有心帮一下长姐,却又人微言轻,不知道怎么开口。”
“四姑娘的意思是?”
“请嬷嬷教我,怎样才能帮助我姐姐办成此事。”景蝉芳诚恳的说。
金嬷嬷没有说怎么办,却由衷的赞道:“我呆过的人家也算是多的了,却从来没有见过姐妹情分这样好的,就冲这一点,这个忙我帮定了!”
景蝉芳立刻恭敬的行了一个礼说:“多谢嬷嬷。”
金嬷嬷说:“四姑娘不用行这样大的礼,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景蝉芳听她的意思是要亲自帮自己去说合,连忙说道:“不敢劳嬷嬷大驾,嬷嬷只需告诉我,怎样向母亲开口就是了。”
金嬷嬷微微一笑:“四姑娘不必直接说,刚才您跟我说的话,不妨变换一下口气跟大娘子说。”
“旁敲侧击?”
“单靠旁敲侧击,肯定是不够的,”金嬷嬷说完,问道,“大娘子的生辰过了没有?”
景蝉帮忙说:“还没有,下个月初四就是了。”随即问道:“嬷嬷的意思是,让三姐姐好好准备一份厚礼?”
金嬷嬷说:“礼物不在贵重,关键是孝心。”说完又补充道,“还有景大人,他说上一句,比你们说上十句、百句管用。”
景蝉芳见金嬷嬷再次提到父亲,觉得也有道理,柳氏再对景仲明不感冒,在景蝉芬和李姨娘的事情上,景仲明并没有对不起柳氏过。
她想柳氏应该会答应的。
景蝉芳想到这里,又对金嬷嬷福了一下说:“多谢嬷嬷指点。”
金嬷嬷说:“四姑娘不用客气,其实你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只是没有那般面面俱到,我不过是提个醒而已。”
景蝉芳说:“还是要谢谢嬷嬷,不然我心中没底,老是拖着不敢提,什么事都耽误了。”
金嬷嬷见景蝉芳连这种话都对自己说,有些感慨的说:“令姐真是三生有幸,有你这样的妹妹为她殚精竭虑。”
景蝉芳说:“能做姐妹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我不过是做好应做的罢了,嬷嬷今天教我们累了一天,早些休息吧,我先告退了。”
金嬷嬷回了半礼说:“四姑娘慢走。”
其实金嬷嬷在别家做教养嬷嬷的时候,对教养的姑娘是没有这样客气的。
但是她来到景家这大半个月以来,看到景家如此团结和睦,又看到景蝉芳对自己的兄长和姐妹如此照顾,不禁打心眼儿里佩服这个的姑娘。
金嬷嬷还从来没有见过哪家的姑娘像景蝉芳这样,别说是十三岁的了,就是那些嫁了人生了子、做了当家娘子的,也没有谁像她这样事事想得周全。
再想到景蝉芳指导建桥的事,更是佩服的不得了,这哪是一个姑娘家做的事情?
偏偏这种不规矩的事情,连自己这个专门教规矩的人都觉得钦佩!
呵呵,金嬷嬷也路转粉了。
第二天,景蝉芳照例回来的很早,练完今天规定的功课后,就带着景蝉薇去向柳氏请安。
这回金嬷嬷没有去,景蝉芬则是知道要说自己的事情,就推说身子不舒服,没有跟去。
由于景蝉薇死活要陪着景蝉芳从头练到尾,累得狠了,窝在柳氏怀里撒了一会儿娇就睡着了。
柳氏叫人来把她抱下去午睡,然后坐着和景蝉芳拉家常。
景蝉芳陪着柳氏聊了一会儿家中的琐事,装作随意的说道:“母亲,我听二哥哥说,家里在给三姐姐议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