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蝉芳不知道怎么讲,景兴谊也同样被绕糊涂了:“你的意思是,先让商人集中到这里把店开起来,然后再收税……这不是一样嘛!”
“怎么会一样?”景蝉芳努力组织了一下语言,尽可能简明扼要的说,“嗯,这样说吧,所谓税收,无非就是官府按月从商户手里收取一定量的银子,但是,如果不以税收的名义,而是从土地出让和大宗买卖等方面入手,也可以收到银子,甚至比直接收税得到的更多呢?”
还有这等好事?
景兴谊想到她刚刚说的自己基本上都听不懂,索性不问了,直接说道:“你就直接告诉我怎做吧。”
景蝉芳说:“就是在渡口和石桥之间,规划出一个商业区来,由官府出钱,盖房子来租给商户;也可以只平整土地,并承担道路交通等基础设施建设,剩下的全部由商家自己来完成,但是要按照官府指定的规划进行施工。”
景蝉芳这样一说,景兴谊就明白了,但是却不赞同,“先别说这样做有没有与民争利的嫌疑,就算没有,历来经商之事,就没有官家查手的道理。”
景蝉芳知道古代重农轻商,她也不能说这种观点就是错的,在现在这种历史背景下,这样才有利于社会稳定。
但她又不是要改变整个大环境,只是推动缗州这一局部地区的发展而已,影响不到整个大兴朝庭的统治。
一府之地,其实也不算小了,可是相对于整个大兴来说,又算不得什么,更不要说它还处于穷乡僻壤那个序列。
不过,这件事情并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为避免把话说得越来越复杂,还是回去弄个正儿八经的方案出来再说。
不过在此之前,得先安一下景兴谊的心,“大哥哥,你看过我画的图纸吗?”
景兴谊说:“伯衍拿给我看过。”
你们还真是好基友!景蝉芳吐槽了一下,问道:“那你相信我的实力吗?”
景兴谊道:“你的能力,别说是我了,就连伯衍都赞不绝口。”
“荀远桥?他不骂我就算好的了!”景蝉芳嘀咕了一句,说道,“大哥哥,我的意思是,既然你认可我的实力,那你今天晚上回去就好好的睡一觉,等明天我给你看规划图纸就好了。”
景兴谊这才明白景蝉芳问自己相信她的实力是什么意思,不禁有些惊讶的问道:“你要为黑风渡那块地画图纸?”
“是的,一事不烦二主,既然我提出这个建议,那么还是由我来做这个规划图好吧。”反正就目前来说,也没有人能够做得了这件事。
景兴谊还是有些不信:“你说的这个商业区,它能行吗?”
“行不行,等我画出图纸来你就知道了。”
景蝉芳说完,见景兴谊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又笑着说道:“横竖还有父亲把关呢,你担心什么?再说,如果事情不可行,无非就是我浪费了几张纸;如果可行,那可是一件造福百姓的事。”
景兴谊并非迂腐之人,听到景蝉芳这样说,终于放下了心,反正最差也不过是和之前一样,提醒父亲防着点儿其他事就行了。
景兴谊没有说的是,庄子上那桩人命案发生得非常蹊跷,他今天去的时候,证人已经死了。
幸好还有间接证人,再加上茗砚之前带人搜集到的物证,也能证明死者的死和景家没有任何关联。
案子本身并不复杂,复杂的是他在里面看到了京中那位李大人的影子!
所以景兴谊一回到家,就忙着去向父亲禀报这件事情,连晚膳都是直接让人摆到外书房去,为的就是节省时间,好与父亲边吃边谈。
景仲明也回来得很晚,景兴谊来到外院的时候,他的晚膳也才摆开,知道儿子也还没有用膳,忙叫平毫添了一副碗筷。
父子二人刚刚开吃,景兴谊的晚膳就到了,又并在一起吃。
席间,景兴谊把人命案的进展情况向父亲简要的汇报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