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蝉芳又想起荀远枫坐在白桦树下画画的样子,本身就是一幅画,想想就醉了。
“四妹妹,你老盯着我看干什么?”
景蝉芳这才发现自己盯着人家的时间有点儿长了,不好意思的说:“这段时间老是往外面跑,我想看看二哥哥晒黑了没有。”
荀远枫觉得有趣的说:“那你觉得我黑了没有?”
景蝉芳摇头说:“没有,二哥哥应该属于那种怎么晒都晒不黑的人。”
荀远枫听到景蝉芳说自己不黑,不禁有点儿沾沾自喜,笑着问道:“那四妹妹天天带着帷帽,也是怕被晒黑了?”
“是啊。”她总不能说是自己太漂亮了,怕被人看见了惹麻烦吧?呵呵。
景蝉芳昨天被迫当了一回福气包,后果就是今天那些民夫都不怕她了,干活的时候总是会时不时的偷瞄她两眼。
景蝉芳不怕被人偷看,而且那厚厚的帷帽都已经被她当脸皮用了,就是直接盯着看她也不怕。
问题是那样不安全,她可不希望有哪个民夫因为偷看自己被铁锤砸到手脚。
景蝉芳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对工头说:“你告诉他们,谁干活的时候再东张西望,就扣谁的饭食!”
她就不信一个个饿着肚子,还会把她当成福气!
中午吃干粮时,荀远枫笑着说:“四妹妹,那些民夫应该只是想看看你长成什么样,我看你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把帷帽拿掉给他们看算了,等他们好奇心一过,自然就不会再盯着你看了。”
景蝉芳很想问问他们哥俩的规矩是不是一个是孔子教的,一个是庄子教的?怎么一个半点儿都错不得,一个又半点儿都不讲究!
“他们好奇,我就要给他们看,那我成什么了?”
荀远枫看到景蝉芳的表情才知道她生气了,赶紧赔罪道:“四妹妹,我是胡说的,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景蝉芳本来也就没生什么气,见荀远枫可怜巴巴的道歉,立马就心软了,“我没有生气,不过以后他们要是再盯着我看,你得帮我吓唬他们。”
荀远枫立马保证道:“这个没问题,我保证他们以后谁也不敢再盯着你看了。”
“那就多谢二哥哥了。”
荀远枫的脸上这才重新挂上笑容,说起画的事来:“四妹妹,我试着用黑金条画了一幅画,可是却画不出你帮我画的那种感觉来,你能帮我看看是什么原因吗?”
“画带来了吗?”
“带来了。”
荀远枫从墨喜手里接过画,正要展开,就看见一个工匠走过来,只好又收起来。
那个工匠对两人行过礼后,对着景蝉芳说:“四姑娘,您教小人做的立井水车又不会动了,麻烦您过去帮小人看看问题出在哪里。”
施工过程出现问题,景蝉芳向来不会有半点儿耽搁,二话不说就跟工匠走了。
荀远枫看了一下景蝉芳的背影,抿了一下嘴,把画交给墨喜,然后跟了过去。
其实荀远枫跟过去也看不出什么来,但是他得呆在一旁听景蝉芳讲述,不然到要他转述问题的时候,他又说表达不清了。
说实话,荀远枫一点儿也不喜欢这份“工作”,但是自家大哥要读书,杨先生又有别的事,偏生他又是个孝子,父母交待的事情,就算再不喜欢也得硬着头皮来。
不过,除了建桥的事情荀远枫觉得有些繁琐外,其他事情他都很喜欢。
说白了,就是喜欢和景蝉芳在一起相处的时候那种自在感,所以,也算是烦并快乐着吧。
景蝉芳来到立井水车旁,指挥工匠把水车的关键部位拆开来一看,果然是里面的零件磨损得太严重了,“这个不行了,换个新的吧。”
工匠有些为难,“四姑娘,磨制这种齿轮的材料实在是太金贵了,这个月都已经用坏了三个,小人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