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柱望着那抹渐行渐远的背影,胸口像被磁器口的陈麻花堵住,苦楚酸涩的陌生感在心田悄然蔓延。
他不着痕迹的轻轻叹了口气,手里无意识的攥了攥饭盒,强行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快步走向打菜窗口。
把饭盒递进去,歉意笑道:“诶,对不起,刘太太,实在不好意思,耽误您下班了,我是对面儿档案馆的陈大柱。”
刘太太抬眼扫了他一眼,铁勺在菜盆里搅动的声响格外清晰:“是你住在对面儿那座房子里?”
“啊,对呀。”
刘太太将饭盒递给他:“明天来早点儿。”
陈大柱连声应着:“诶!好嘞!谢谢!”
他转身时,眼底的谦和已悄然敛去。
心里装着事儿,肩上扛着担子,这些因素让陈大柱食不知味的将晚饭草草下肚。
他踏着夜色返回宅院,脚步在大门口停顿片刻,余光飞快扫过左右四周。
反复确认没有尾巴跟随,这才迅速合上大门,老旧门闩落下的“吱嘎”声响,在寂静的玄关处显得格外刺耳。
他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冲进厢房,已洗净的饭盒被他“咣当”一声随意掷在桌角。
随即弯腰从床底的行李中,拖出一个鼓鼓囔囔的黑色塑料袋,还有一个沉甸甸的万能工具箱。
塑料袋拉开的瞬间,见到里面的东西,任凭是上帝视角的各位看官们,恐怕也得亮瞎双眼。
微型胶卷相机、强光手电筒、断线钳、消音手枪、飞爪百练锁、密码本,清一色的特工专业装备整齐码放在里面。
陈大柱利落干脆地换上黑色紧身衣,又戴上一个黑色面罩,仅露出一双犀利精光的双眼。
他随手抄起几样趁手的工具揣进腰间,将剩余装备塞回行李藏好,身影便如狸猫般的窜上二楼。
开始在屏风后面仔细排查,这里正是白天李艳红与张萌萌突然现身之处。
多年潜伏的直觉在冥冥之中告诉他,此处必定藏着猫腻。
他指尖轻轻抚过屏风的雕花缝隙,寻找每一处可能暗藏的机关按键。
耳朵紧贴在墙面细听,缝隙里也许存在的细微声响。
他甚至用工具撬开地板的暗格,查看里面是否藏匿着重要文件。
可半小时过去,任凭他搜遍屏风后面的各个角落,连一丝异常的痕迹都未寻得。
他压低声音呢喃自语:“不对呀,怎会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有?难道真是我神经过敏?”
于是他不死心的把全部精力,投入到新一轮的寻找探查之中。
可又过了两个小时,陈大柱已然累得气喘吁吁,额角汗珠顺着完全浸湿的面罩边缘滑落,第一天的排查,最终只能以一无所获的结果草草收场。
他咬牙切齿的用港普啐骂了一句:“我顶你个肺诶!果真系我多疑咗!”(果然是我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