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肖爷的气场(2 / 2)

至于这黄鹤楼的味道?

反正现在夹在耳朵上充样子,等会儿找机会偷偷塞给唐联就行,辛苦他每天帮我藏秘密、打掩护,这烟就当给他的“辛苦费”了。

我清了清嗓子,抬手示意大家:“行了都别站着了,坐。”目光扫过还拘谨地站在原地的几个新人,语气放缓了些,“也没什么要紧事,今天主要是聚餐,放松点。”说着瞥了眼空荡的桌面,故意扬了扬下巴,“菜还没上?”

离门口最近的一个高个子立刻站起来回话,声音里带着点不好意思:“肖爷,我们等您呢!您不到,我们哪敢先让服务员上菜啊?怕您来了菜凉了,特意跟后厨说等您到了再开火。”他说着朝门口喊了句,“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包间门被推开,穿着红色制服的服务员端着托盘鱼贯而入,热菜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红烧排骨的甜香、水煮鱼的麻辣味混在一起,冲淡了刚才的拘谨气氛。

我看着弟兄们眼睛都亮了起来,喉结忍不住跟着动了动——晚上就没吃多少,刚才换装备又跑了半天,早就饿了。

唐联在一旁笑着打圆场:“肖爷您看,弟兄们特意让后厨加了您爱吃的红烧肘子,说得多补补身子。”

我心里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他早就串通好的说辞,赶紧配合着“嗯”了一声,心里却在嘀咕:谁爱吃红烧肘子啊,明明是王少的最爱!

菜很快摆满了一桌,红烧肘子的油光、水煮鱼的红汤、蒜蓉娃娃菜的翠绿在灯光下格外诱人,热气腾腾的饭菜把包间熏得暖融融的,连空气里都飘着饭菜的香气。

离我最近的一个小伙赶紧把筷子递过来,语气带着点小心翼翼:“肖爷,您先吃!这肘子刚出锅的,热乎着呢!”

我摆了摆手,把筷子放在碗边:“我不吃,你们先吃。”其实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但“肖爷”的架子得端住,总不能像饿死鬼投胎似的扑上去。

“哪能啊?”唐联在一旁笑着接话,“您不动筷,我们哪敢动?弟兄们都等着您先尝第一口呢!”

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嗒嗒嗒”的节奏轻快,不像是服务员拖着托盘的沉重步伐。包间里的喧闹声瞬间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停下动作,齐刷刷看向门口,连呼吸都放轻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脚步声怎么有点耳熟?不会是王少和秦雨来了吧?他们不是说晚点到吗?怎么这么快!我下意识坐直了身子,后背的汗瞬间冒了出来,手心里的钢板手套都有点发潮。

“阿联。”我飞快看向唐联,冲他使劲眨了眨眼,眼神里的慌乱藏都藏不住——这俩祖宗要是进来看到我这副样子,非当场拆穿我的身份不可!

唐联也瞪大眼睛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没敢出声,眼神里写满了“怎么办怎么办”,手都下意识攥紧了桌布。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好像就在门口停住了。

我心跳得像打鼓,急中生智咳嗽了一声,缓缓把耳朵边夹着的黄鹤楼取下来,学着平时看他们抽烟的样子叼在嘴里——万一真是他们,“肖爷”总得有抽烟的样子撑场面吧?总不能站在那手足无措。

唐联反应极快,“噌”地掏出打火机“咔哒”一声打着火,蓝色的火苗在我眼前跳动。我深吸一口气,低头凑近火苗,烟纸“滋”地一声燃起来,带着点辛辣的烟气钻进鼻腔。

我赶紧吸了一口,出乎意料的是,这黄鹤楼比上次抽的黑利群顺多了,没那么呛人,烟味里还带着点淡淡的甜香。

刚把烟圈吐出来,包间门就被“吱呀”一声推开,王少穿着件熨帖的黑衬衫走在前面,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腕上的银链,秦雨居然也穿了件同款黑衬衫跟在后面,两人站在门口倒像是孪生兄弟,只是那气场跟我比起来,还是差了点“肖爷”的冷硬。

“哥,雨哥!”三十多号弟兄齐刷刷地站起身,椅子腿摩擦地面发出一片“哗啦”声,刚才还放松的坐姿瞬间变得笔挺,连呼吸都放轻了。

秦雨挑眉扫了眼满桌冒着热气的菜,红烧肘子的油光映在他眼里,他故意板起脸,嘴角却藏着笑意,用那带着点痞气的语调开玩笑:“怎么了?哥都没来,你们就先吃上了?筷子动得比谁都快,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雨哥了?”他说着还故意朝离门口最近的高个子扬了扬下巴,惹得弟兄们低笑起来。

高个子连忙摆着手站起来,腰板挺得笔直:“哪能啊雨哥!是肖爷刚发话让我们先动筷的,说‘聚餐别拘谨’,我们才敢拿起筷子的!”他说着偷偷朝我这边瞟了一眼,像是在求“肖爷”帮腔。

王少靠在门框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银链,目光和秦雨一起“唰”地聚在我身上,眼神里满是“终于见着传说中人物”的好奇——他们只知道社团里新来了位“肖爷”,却从没见过本人,更不知道这“肖爷”就是平日里跟他们打打闹闹的我。

我心里稳如老狗,暗自庆幸出门前对着镜子检查了三遍假发:边缘用发胶粘得严丝合缝,帽檐压得又低,他们站在门口离得远,光线又暗,根本看不出我这头利落短发底下藏着的长发茬。

我淡定地吸了口黄鹤楼,烟丝燃烧的“滋滋”声在安静的间隙格外清晰,烟雾顺着嘴角漫出来,在眼前织成层薄薄的白雾,刚好把半张脸藏在后面,更添了几分“肖爷”的神秘感。手指夹着烟在桌沿轻轻点了点,烟灰簌簌落在烟灰缸里,动作做得行云流水,心里却在给自己鼓掌:这抽烟的架势没白练!

“肖爷?终于见到您本尊了!”秦雨率先迈开步子走过来,黑色衬衫的衣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语气里带着点兴奋和好奇,眼睛在我身上上上下下转了两圈,从压得低低的棒球帽扫到沾满细灰的钢板皮靴,又落回我夹着烟的手上,显然在暗自打量这位“神秘话事人”。

我夹着烟的手指微微一顿,故意拖长了语调,把声音压得比刚才更低沉沙哑,喉结还刻意滚动了一下,确保他们听不出半点女生的声线:“秦雨?二把手?”尾音轻轻往上挑了挑,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审视意味,眼神透过烟雾淡淡扫过他,既没显得过分热络,也没失了“肖爷”该有的威严。

秦雨被我这声冷硬又带着点距离感的称呼喊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笑着点头,腰杆都下意识挺直了些:“哎对,是我!肖爷您记着我就行!”他眼神里的好奇更浓了,却没敢再多问,只是乖乖站在原地。

我心里暗笑这小子那副受宠若惊的样子,面上却依旧冷着,连嘴角的弧度都没动一下。腾出夹烟的左手,指尖在工装裤口袋里摸索片刻,掏出那包早就备好的新黑利群。

手指在烟盒底部轻轻一弹,磨砂包装纸发出清脆的“啪”声,烟盒应声弹出半截,边角的烫金纹路在包间暖黄的灯光下泛着低调的光泽。我手腕轻扬,没说任何话,直接朝秦雨的方向甩了过去——“肖爷”向来惜字如金,递烟的动作比千言万语更有分量。

烟盒在空中划出道利落的弧线,熟悉的包装在灯光下格外显眼,带着轻微的风声。秦雨眼疾手快地往前跨了半步,双手在胸前一拢,稳稳接住烟盒,掌心传来硬挺的触感。

他低头一看,见是没拆封的硬壳黑利群,眼睛瞬间亮得像落了星光,连忙双手捧着烟盒,腰杆微微弯下去:“谢谢肖爷!您太客气了!”声音里的兴奋藏都藏不住,连耳根都泛了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烟盒上的纹路,显然对这烟再熟悉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