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轰”的一声，声浪爆发。

新号！废王号！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周制彻底终结，意味着一个全新的时代即将开始！

“大王圣明！”赢无忧第一个跪拜，声音清亮。

“大王圣明！”百官跟着跪拜，声震殿宇。

降臣们面面相觑，也纷纷跪拜。他们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彻底成了秦人。因为连“王”都要换新号了，他们这些“旧臣”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朝会在山呼万岁中结束。

但所有人的心都还在激荡。新号，会是什么？皇帝？天皇？泰皇？还是从未有过的新称号？

每个人都在猜测，每个人都在期待。

退朝后，赢无忧被秦王留下。

“嘉阳，坐。”秦王指了指旁边的坐榻，示意女儿不必拘礼。

赢无忧坐下，心中猜测父王要说什么。宫人奉上茶汤，悄然退下。

“今天的大朝会，你看到了。”秦王缓缓道，手指轻叩案几，“魏假坐着，魏忌封客卿，新号之议……这些都是信号。”

“是，父王。”赢无忧恭敬道，“这些信号会让六国之人安心归顺。坐着比跪着舒服，客卿比囚徒体面，新号比旧制新鲜——人心趋利避害，自然会做出选择。”

秦王点头：“但光有信号不够，还要有实实在在的好处。魏地免赋一年，开仓放粮，这是给百姓的好处。给降臣封赏，这是给贵族的好处。但还不够。”

他看着女儿，目光深邃：“你说过，融合需要时间，需要耐心。但寡人没有太多时间了。燕国辽东，齐国东海，都要尽快解决。在寡人称帝之前，天下一统必须完成。”

赢无忧明白父王的意思。新帝登基，天下未平，总是不完美的。要在称帝之前，完成统一大业，献上完整的江山。

“父王，齐国之事，儿臣已有详细计划。”赢无忧道，“李由出使齐国，将带黄金三千两，还有魏假的劝降信，还有《齐地治理预案》。后胜贪财，齐王懦弱，成功可能性很大。”

“那燕国呢？”

“燕国……”赢无忧沉吟，“燕王喜逃到辽东，已是穷途末路。但辽东苦寒，民风彪悍，强攻伤亡必重。不如……围而不攻，断其粮道，同时派使者劝降。燕国大臣中，已有不少人暗中联络我们。”

秦王满意地点头：“这些事，你放手去做。需要什么，直接调拨。寡人只有一点要求——在寡人登基之前，天下必须定。”

“儿臣明白。”赢无忧郑重行礼，“必不负父王所托。”

走出章台宫时，已是午后。阳光正好，照在咸阳宫的琉璃瓦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赢无忧走在宫道上，心中计划着接下来的步骤。齐国、燕国、新号、科举、三院……千头万绪，但每一步都要走稳。她就像在下一盘大棋，每一子落下，都要想好后三步。

正想着，兰儿匆匆跑来，小脸涨红：“公主！魏公子忌求见，在宫外等候，说有要事禀报。”

魏忌？他来找我做什么？

赢无忧想了想：“让他到公主府等我。我即刻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