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寰用力摇头,眼泪又涌了出来,仍是道歉:“对…对不起……”
“你跟我道歉有什么用?”
随野语气平淡地陈述事实,“不及格被开除的是你,又不是我。”
被戳中痛处的封寰抿着苍白的嘴唇,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随野斜睨着他肩头盘踞的黑曼巴蛇,搭在膝盖上的手指有节奏地轻点,意有所指地说:
“你目前的理论知识和实战应用都存在严重短板,按照正常的进度,你不可能跟上。”
他微微前倾身体,目光落在封寰低垂的头顶,“我是你的老师,当老师的,总是希望学生能往好的方向走。”
封寰从随野的话里察觉到什么,嗫喏着抬头,对上了一双极具冷感的眼睛。
纤长的睫毛,曜黑的瞳孔。
它自上而下地望过来,眼神凉津津得,带着某种近乎野蛮的穿透力,令人无处可逃。
那双眼睛的主人放缓语速,用经典的画大饼话术,循循善诱:
“你有不输给班上那几个尖子生的潜力,只是没找到方法。如果好好练习,期末及格完全不是问题。”
“所以从明天开始,你在这个时间到训练场找我。”
封寰猛地从那片漆黑里回神,猛地摇头,“不……不用的,我…我可以自己……”
一个人跟随野待在训练场那样的封闭空间里,光是想想封寰就觉得难以喘气。
“靠你自己?”,随野冷冷打断他,眼底明晃晃得不信任,“然后再重复上学期的‘辉煌战绩’?”
封寰被他说得无地自容,却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随野不再给他任何挣扎的余地,不容置喙地补上最后一句:
“封同学,这不是选修课,如果你不想挂科,就照我说的办。”
封寰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肩膀垮下来。
在那无声却磅礴的压迫感下,他缓慢又艰难地点了下头,从喉咙里挤出几个音节:
“…谢谢…老师。”
眼见目的达成,随野就不再吓唬小孩儿了,摆摆手,大发慈悲放他一马。
“你可以走了,记住不要迟到。”
得到允许后,封寰几乎是落荒而逃般离开了办公室。
瞧着他仓促跑远的身影,随野指尖无意识地在扶手敲了敲,表情若有所思。
二狗用爪子挠了挠屁股,【老大,你也觉得他有点不对劲?】
“嗯。”
他想起从封寰的精神体上传来的那股模糊的,难以捕捉的气息,英挺的眉峰缓缓拧起。
到底在哪里接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