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营扎寨,埋锅造饭,等到蚩冥大军吃饱喝足,已经天黑。
强渡怒江,有攻城拔寨一天的蚩冥先锋军早已疲惫不堪。
饭后三分虚,吃饱喝足,困意自然而然的上头。
黑暗的隐蔽角落,墙角的石头忽然晃动了一下。
缝隙之中,一只眼睛巡视着周围一切。
确认安全之后,石头被推开,最先走出是随军修士。
他们将手中阵基放在洞口外,构建一方小天,紧随其后的南晋士兵鱼贯而出。
不止一处如此,整个怒云城的各个隐蔽角落都在上演着这一幕。
随军修士借助手中的掩机盘掩盖士兵的气机,让蚩冥的随军修士难以察觉。
几乎每一个出口都有一个这样的随军修士,为的就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噗噗噗。
南晋是士兵借着残垣断壁和夜色掩护,悄无声息的袭杀着城中熟睡的蚩冥士兵。
“敌袭,敌袭。”
等到蚩冥士兵发现异样之时,南晋大军已经遍布蚩冥大营的各个角落。
“杀。”
负责此战的程蒿老将一声令下,南晋士兵直接从暗中走到明处,疯狂屠杀被惊醒的蚩冥士兵。
六人一组,刀盾兵开路闯入营帐,身后的弩兵负责第一波屠杀。
弩兵未能解决的,压阵的长枪兵收尾。
他们动作娴熟,手法老练,显然是经过上百次的磨合演练,方才会如此娴熟。
这近乎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蚩冥士兵几乎反应不过来。
他们想过万千种敌袭的可能,唯独没有想到会从地下冒出来。
军营向来都是外紧内松,忽然这般中心开花,负责外围警戒的大军很容易被打懵。
怒云城在失守两个时辰后,重新回到了南晋大军手中。
程蒿带领大军一路撵杀,将蚩冥大军赶回了怒江里。
花白胡子被鲜血染红的程蒿看着江面上蚩冥大军如同联营一般的战船,深感无力的叹了一口气。
纵使当下将蚩冥大军赶出了怒江北岸,等到天一亮,蚩冥大军必然会反攻。
怒云城一样还是守不住,一样还是会回到蚩冥大军手中。
不过怒云城本就是用来牵制损耗蚩冥大军的,想要守住几乎不可能。
今夜奇袭,除了损耗蚩冥兵力,还能提振士气,好处不言而喻,总比空手让出两城的好。
何况还缴获了这么多攻城器械。
“下令大军,烧毁所有攻城器械,撤回地下城。”
程蒿眼中透过一抹寒意,既然守不住,那便不守。
不过城底密布如网的通道,绝对不会让蚩冥大军安生。
纵使蚩冥大军将怒云城翻个底朝天,也能沿着主干道撤回并州城内。
蚩冥大营,灰头土脸的乌侯啸跪在地上。
说实话,他现在都还有点懵逼,不知道南晋大军是如何这般悄无声息的发起进攻的。
“你这个废物,亏我这般信任你,连两座重镇都拿不下。”
身为赤侯慈副将的乌侯睿气的七窍生烟,在他看来,攻下怒云城和怒宁城,比喝水还要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