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嬷嬷就差没哭天喊地,郑将军也为难沉默着,萧澍只觉得程凛就是个不省心的小活阎王。
“你们两个别给我哭丧着脸,宫里除了三皇子尚在襁褓,也就二皇子一个两岁多的稚童,他若在宫中走动是很好辨认的,你们派人搜寻东宫外围一些能藏身的林子花丛,此事就先不要惊动圣上和如甄娘娘,半个时辰内还未寻到人再禀告也不迟,娘娘若要问责就说是我的意思。”
“是,末将都听四公子的。”好在有个靠谱的主子撑着事儿,郑将军和郑嬷嬷且稳住了心态。
于是,郑将军随即指挥麾下将士们和郑嬷嬷开展地毯式搜寻,同时主动给马车让开了路:“四公子有要事外出,末将不再误您的时间了。”
“算了,找人要紧,晚就晚了吧。”这误的时间何止一点半点,经此一遭琐事烦扰,马车终得顺利驶出大郡宫门外,他尚记得还有那一半未吃完的糖葫芦,刚想再找来解馋时却遍寻不到了。
这才留意到茶杯上那半串糖葫芦已不翼而飞,桌布上仅残留着一连串稀稀拉拉的糖渍,并且有被拖拽过的痕迹。
他一脸嫌弃地顺着那糖渍最后消失的踪迹,掀开覆盖的一脚桌布,正要和阿金心照不宣,亲眼印证车里进了“鼠辈”,谁知蜷缩在矮几下的“鼠辈”正是让人找急了眼的二皇子程凛。
“程凛,你怎么在这里!”
“二皇子!”
程凛一脸无辜仰起小脑袋,闻声望向发现自己藏身地的主仆二人,小小的身躯匍匐在矮几下,被垂下的桌布妥妥藏匿,意犹未尽舔着手里残留糖渍,肉肉的腮帮子两侧被鼓鼓囊囊塞满食物,在费力咀嚼的同时,一缕口水顺着闭合不上的嘴角延淌而下。
在萧澍和阿金发现自己后,程凛兴奋得像福娃娃一样笑开了颜,奶声奶气断续地咬着字,嘴里含糊不清咕哝:“呵哈抓到了”
接着,程凛抻着那双沾满口水和糖渍的两只小手,奋力从矮几内爬出来,就要朝萧澍身上一袭雪白的貂绒大氅扒拉上去。
他眼尖地避开朝自己伸来的两只粘腻小爪子,毫不犹豫将阿金扯了过来,挡在自己和程凛中间。
程凛扑空目标后并未气馁,反倒乐嘎嘎地还要再绕过阿金,再一次朝萧澍身上粘上去,嘴里叽里咕噜着:“嬷嬷输了舅舅和我玩”
“你给我离远点!你手上脏死了!”他仗着臂长的优势,越过阿金伸手先顶住程凛的脑门,不让他靠近自己。
但毕竟车里空间十分有限,阿金横挡在两人中间眼看隔离效果并不大,便眼疾手快地把那块桌布抄来充当程凛的口水巾,一番动作粗鲁地将程凛身上的口水和糖渍处理了,才总算保住自家主子身上被落下爪印。
“凛儿饿饿要吃饭饭”程凛喋喋不休,撇开阿金后意犹未尽地舔着嘴角,回味嘴里糖果的香甜滋味,直接把阿金当成踏板爬越过去,成功将萧澍逼到角落,骑跨到他身上就是一顿扒拉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