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回巴黎。”邢迁摇头。
过了一会,邢迁又看向老二捡金者:“这样吧,我和老大去巴黎,比赛主委会那边,不能再拖了。老二,你留在开罗。”
“为何?”因身材矮小而沉默寡言的老二捡金者问。
“等人。”邢迁嘴角勾出一道弧度。
“谁?”
“小赵。”
老二点头,没再说话。
“那我呢?”老三见没有给自己安排,急切道。
“你先回国。”
“回国?”
“对,你回一趟燕京。不,别去燕京,直接到神都。”
“神都?为什么?”
“最近环地中海地区爆发自溺症疫情,很多人为逃避疫情跑到我们国内,这事你知道吧?”
“知道。这个自溺症,好像叫什么……铁线虫病毒。”
“对。现在国内短时间内涌入大量外国人,龙蛇混杂,而且神圣教廷越来越不安分,我担心会有人乱来。”
“他们敢!”抬棺人眼神一凛。
“不要低估敌人的疯狂,更不要高估自己的威望。敢不敢是人家的事,只要出现一点苗头,我们就得摁死。”
“明白了,老总,您就说,我该怎么做吧?”
“明天是农历元宵节,娲神宫有一场祈福大会。神圣教廷要抓的那个女孩,她也会去。”
总局长邢迁,道出了其中的关键。
“神圣教廷?那帮神棍敢在娲神宫发难?”
这一次,未等老三说话,老大赶尸人便惊呼出声。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虽然中原司那边已经做好了保卫工作,但还得该留一个心眼。再说了,”说到这里,邢迁转身,看向老三,“你不是想见老四吗?她就在神都。”
“她也在?”老三惊喜。
“对。祈福大会,她也会去参加。有必要的话,帮她一把。”
东圣城,拜占庭。
这座地跨两洲的千年古城,在不同的历史时期,有过多个不同的名字。
例如,君士坦丁堡、新罗马城、伊斯坦布尔。
如今改回了最开始的名字,有人说这是历史的回归;但实际上,这其实是新时代的产物。
城内,某座不知名的八层高建筑。
从外表看起来,这座楼房非常普通、平平无奇。
但只有深知内情的人,在经过这座建筑前时,都会忍不住一阵颤抖。
因为这个地方,是东圣城最令人胆寒之处——异端裁决殿的下属机构“逆光殿”的圣殿。
圣殿地底深处的阴暗牢房之中,不时传来一声声如同鬼叫般的凄厉的惨叫声,并不能掩盖上层建筑的金碧辉煌、穷侈极欲。
一名年逾八旬的佝偻老者,急冲冲地一层一层爬上楼梯。
虽然这名老者身上穿的只是基层的教士服,但一路上的守卫并没有阻拦他。
因为老者在“逆光殿”里有着特殊地位:连续侍奉黎塞留家庭三代人的老侍从。
为维护圣殿的神圣性,考验教徒们的虔诚,整幢8层高的圣殿并没有安装电梯,任何人都只能一层一层地爬楼梯。
当老侍从爬到第四层时,明显有些喘不过气。他早已不于年轻,已经没有了当年的体力。
但是,老侍从并没有因此停留太久,调整了几秒之后,他又继续往上爬楼梯。
顶楼一间奢华的房间里,传来了一声声男女缠绵时的“嗯嗯啊啊”的声音。
气喘吁吁的老侍从,来到了顶楼房间之前,面对着从里面被紧紧反锁的房门,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他理顺呼吸,清清嗓子,朗声道:“殿首大人,嗯,少爷,您在哪里面?”
房间里那些男女缠绵声顿时消失了,数秒之后,传出了一把年轻男子的声音:“福莱?”
“是我。”老侍从回答道。
“有什么事?”
“我是来告诉您,咱们逆光殿的部署已经完成,随时可以行动。”
“行。全部交给卡门小姐去处理就行了。”
听到里面的年轻男子如此回答,老侍从福莱当即面露不悦。
他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站在原地等了一会。
片刻之后,房间里的年轻男子似乎意识到福莱并没有走,于是又问:“你还有其他事吗?”
“对,我有个问题。”
“什么事?”
“少爷,我们……”
“你还是叫我殿首吧。”
“呃!殿首大人,我们要的那个中国女孩,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到法国来参加比赛,到时候我们在巴黎或里昂动手,不是更方便吗?为什么一定要跑到他们国内去带回来?风险是不是太大了些?”福莱一口气将他的疑惑全部道出。
又是沉默片刻,房间里的男子才缓缓道来:“福莱,你有像这样质疑过我祖父和父亲吗?”
福莱一愣,旋即不再说话。
“谁告诉你,她一定会来参加比赛的?万一她突然不来呢?”房间内的声音又问道。
“这……”福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所以,明天可能是她最后公开露面的时机,不能错过。”
对方的话听起来有些道理,实际上却强词夺理。福莱听后轻叹一口气,没有再提出其他意见。
虽说福莱在“逆光殿”里有特殊地位,但他一直清楚自己的身份是什么,也很清楚自己的特殊地位从何而来。
……
走下楼梯的时候,福莱心中不免一阵失落。
顶楼房间里面的那名年轻男子,正是神圣教廷最年轻的红衣主教,异端裁决殿里最耀眼的新星,老侍从福莱要辅助的当代黎塞留家族之主——雅克·纽埃尔·黎塞留。
自从老师埃蒙斯失踪之后,“逆光殿”内部进行权力改组,雅克·纽埃尔·黎塞留就成了新的殿首。
然而,得到了权力之后,雅克似乎丧失了年轻人该有的冲劲和傲气,一天到晚只知道躺平享乐、花天酒地。
这无疑令福莱感到非常失望。
只能祈求明天的行动,能够顺利进行吧;否则,将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