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寡妇怔怔地呆在自己的屋子里,门外已然是阳光普照,天气温暖,虽然已经是冬天了。
想出去一下,随便走走也行啊,因为最近颇为郁闷,非常无聊,再不去河边好好在那块磨盘上坐坐,似乎都不成了啊。
却在这时,当她站在自己屋子门前一株老树下聆听着风刮过的声音之时,忽然听闻到河传来一阵阵相当热烈的争吵之声,于是不敢去了,怕有什么闪失。
刘寡妇死死地关好了屋门,而后蜷缩在破败而肮脏的大床上,心绪苍凉地聆听着从河边传来的阵阵恐怖的争吵声,这样的声音对于她来,可谓是相当可怕,因为事情似乎是因她而起,怕万一那些人想不开,凑上前来,找自己拼命,届时却要如何是好呢?
不过纵使是如此,刘寡妇也毫无办法,似乎自己的命就捏在人家的手上,随时可以取去,而自己是毫无应对的办法的。
……
在河边,那些争吵的人们相互之间可谓是闹腾得厉害,几乎要大打出手了,因为一块磨盘。本来那块磨盘都已然是被女人们请巫师给弄消失了,可是不成,男人们不知为何再度搞来了一块,硬要摆放在河边,这不是成心捣蛋搞破坏吗?
因此之故,女人们坚决不同意,好了的,无论如何不能再在河边摆这样的设施,明里是方便人们外出时休息,届时万一干活累着了,或者是钓鱼的时候找不到坐的地方,都可以在这磨盘上凑合一下,这并非有何不可。可是女人们担心有这块磨盘在,或许到了深沉的夜色中,那刘寡妇便会悄然出现在此,而后到底要做些什么事情,这谁也不清楚,反正不是什么好事,最好把这块不太吉利的磨盘砸坏了为好。
可是不成,男人们似乎不舍得把这块磨盘砸坏了,是黄金打造,珍珠镂刻而成,极其珍贵,一旦破坏,或许再想找一块同样材质的磨盘,这便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一时之间,双方闹得不可开交,几乎有械斗之可能,此时若无人劝解,后果不堪设想,死个把人都是有可能的。
双方皆不退让。因为男人们觉得有了这块磨盘,到了夜里无聊之时,或者是抑郁发作之际,尚且可以来这里走走,或许能碰到刘寡妇,届时与之话,摆摆龙门阵,这都是可以的呀。
为什么就要把这么一块上好的磨盘无端拆卸了呢,摆放在此,难道碍着谁了吗,至于这么下作,竟然想直接砸破了?
再者了,有了刘寡妇在,到了夜里,便能够来到河边,而后与之做做那种事情,这又有何不可呢?
反正大家都寂寞啊。
可是不成,女人们不这么想,觉得一旦在此处摆放一块磨盘,或许多有不便,届时运气不好的话,不知会看到什么。而一旦看到男女在此做那种事情,或许会非常倒霉,甚至可以是不太吉利的。
与其如此,不如就把这块摆放在河边的磨盘直接打破了,而后送走,使之上西天,或者是消失不见了也好啊。
不过这显然不符合男人们的利益,颇不舍得,没了这块磨盘,或许到了深沉的夜里,便无法睡去了,那怕门外下好大的雨了,那也无法睡去。
一时之间,双方闹腾得相当厉害了,再无人劝解的话,肯定都要出大事了。
……
少秋在这样的时候,因为夜色苍茫,不可外出,仍旧还是想呆在自己的屋子里,看看书来着。
门外不知为何,这便非常吵闹了,使他看书的心情旋即没有了,只好是打住,合上书本,而后准备睡一觉了。
冬天的夜晚,无论如何还是有些冷的,脱去了衣服之后,蜷缩在破败的床上,面对着呼啸着的大风,少秋心绪苍凉,不知如何是好了。因为无法睡去,纵使强行使自己闭上了眼睛,那也不可能做到,这简直真的是要了人的命了。
不过还好,或许是菩萨保佑吧,总算还有个温暖的地方睡觉,不至于如那些流浪狗似的,趴伏在泥淖之中被冻得浑身瑟瑟发抖来着。
寒潮蓝色预警。还是有些冷的,不过这下好了,脱去了衣服之后,蜷缩在破败的被子里,浑身的那种寒冷,转瞬之间消失不见,颇为舒服,很是幸福了。
不过这时不知为何,听闻到有人打门的声音传来,似乎有急事相求,此时不把屋门拉开了,不把外面那人迎进来,似乎都不行了啊。
因为外面那人不知为何,或许是冻着了吧,直接骂娘,相当难听,使得夜行的路人这时纷纷劝住,叫他能不能文明些。
不过那些夜行人终于还是不敢作声了,在闻到了花伯的一声狂吼之后,屁颠屁颠地离去,不久之后,便如一阵风似的,直接消失不见了。
吓跑了夜行人,花伯继续拍打着屋门,幸好屋门加上了铁板,颇为坚固,极其抗打,莫用手了,纵使用石头砸,亦无如之何。
“开门!”呆在门外的花伯如此吼了一声。
“……”少秋沉默着,知道可能是不太好的事情,与其如此,倒不如装聋作哑算了。
“开不开门啊!”花伯几乎都要出离愤怒了。
“来了来了。”少秋不敢装聋了,直接掀掉盖在身上的暖和的被子,而后浑身瑟瑟发抖地拉开了屋门,不知花伯深夜造访,到底是为了何事呢?
……
花伯似乎在什么地方摔了一跤,浑身的泥巴非常之多,极其肮脏,相当龌龊,如此形象,当真令人不敢恭维。不过看在少女的分上,少秋不与之计较,拉来了一张椅子,招呼着他坐下了。
那是张相当不错的檀木椅子,平日少秋都舍不得坐在上面,因为颇具保健功能,这时见花伯如此,便拉来了,而后摆放在他的面前了。
花伯不管这么多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上面了,那些泥巴之类的物事,非常不讲道理地沾在檀木椅子上,使不断地散发出阵阵香味的椅子,到了这时,变得极其不堪。
因为少秋闻到了一股大便的味道飘散开来了,可是之前并没有这样的气味啊,这或许是因为花伯?
花伯头上甚至还戴了个工地做工时用来防护的那种帽子,塑料打造,黄色的,极其坚硬,之所以要戴这个,或许也是防备的意思,怕少秋万一想不开了,对自己动武,这帽子至少可以躲避一下不是?
此时那怕是在花伯的头上砍一刀也没事,因为这种帽子,专门用来防护这种伤害,区区刀具当然并不在话下啊。那怕是从高楼上下一块砖头,砸在头上,亦因为戴了这种防护品而安然无恙。
“怎么了?伯伯摔倒在哪里了还是……”少秋凑上前来了,如此问道。
“你话就话,不可靠近,没看到我身上这么脏么,难道你不是一个喜欢干净的人么?”花伯颇为怀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