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崇祯明眸闪动,暗暗思忖,心中已经有了主意,怎样化解势族与百姓之间的矛盾,却又深知一点,还不能立即付诸于行动,现在还不是化解两者之间矛盾的时候。
原因很简单,他崇祯还要借助于民意,以土地为诱饵,让豪绅处于百姓的对立面,从而制衡辽东大姓和世家大族,直至消除了后者的实力,在朝廷的可控范围之内,才是缓解两者矛盾的时机。
这个时候,崇祯的目光缓缓转移,最终落在了冷晓磊的身上,朗声说道:“告诉孙督师,朕答应了他的请求,可以将那些学员留在辽东。不过,那些人依旧是学员的身份,还未毕业,每年依旧要考试,只是他们可以自学,学院将会将相应的书籍发给他们。”
“是,皇上,末将明白,这就派人回复孙督师”
两人对话之时,一旁的孙元化深深地明白,崇祯提出这个看似要求的条件,所代表的意义是什么
换而言之,那些学员只要没有毕业,没有结业证书,那就是还未获得皇家军事学院的完全认可,也就无法获得皇上的完全认同。
这样的结果就是,即便他们在辽东军功赫赫,得到上司的提拔,一旦到了游击将军这样的军衔,就只能是暂代二字,若不能顺利毕业,那他们就不能得到相应军阶的荣耀与待遇。
仅此一点,足以说明,皇上有多么的重视军队,变着法的增强对军队的控制。
自古以来,不管是对外的战争,还是对内的诸多政策,都讲究一个师出有名,也就是说,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这一刻,随着想得越多,随着思维的打开,孙元化越发的明白,皇家军事学院的出现,不仅仅是为了灌输忠君的思想,皇上想要从观念上控制武将,更是为了掌握一种话语权。
而且,随着皇家军事学院地成立,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兵部的权力得到了一定的削弱,被分权了。
毕竟,尽管兵部虽然是各地大军的直辖衙门,有着调动的职能,更是可以调动一些将领,予以任免,但随着皇家军事学院的出现,就等于给兵部带了一个紧箍咒,在将领的升迁方面。
作为朝廷的重臣,身处前线的主将,孙元化更是明白一点,一直以来,各地的军队虽然不乏骁勇善战的大将,却是极为缺乏文武双全的主将。
原因无他,虽然历朝都有武举科考,但却非常的不固定,往往是根据朝廷的需要是否紧急,是否有战事发生,才会临时开设武举科考。
如此一来,就使得武进士的素质参差不齐,不能得到系统性的培养,自然而然地,出现良将的可能性并不高,非常之少,并不能缓解朝廷对主将的需求。日积月累之下,这种问题愈发地严重。
而且,军中还有一大问题,就是承袭父辈的将领很多,有一些是直接在父辈的帐下效命,占据了相当多重要的位置,因此,明军里面存在了一个非常常见的现象,那就是一个家族很容易控制一个军队。
而这样的军队,在如此氛围之下,升迁之路,多是靠裙带关系,战斗力自然不强。
因此,不管是他孙元化,还是像孙承宗、袁可立这样的朝中重臣,有识之人,对于文武双全的将领,格外的渴望,尤其是皇家军事学院里面的学员,更是寻求的重点。
刹那间,孙元化为之明白,豁然开朗,反应了过来,这又是皇上的一个阳谋,尽管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是皇家军事学院的学员,相比于他人,对皇上更加的忠心,其他人很难控制,但也不得不用。
当然,相对于祖大寿这样的大将,自然会相当排斥和抵触皇家军事学院的学员,到他的帐下任职,但卢象升、孙传庭、孙承宗、傅宗龙、朱燮元等人,他们就不一样了。
毕竟,他们所统领的军队,家族性质微乎其微,并不在乎是谁充当偏将,只要能征善战、精于谋略就行,用起来顺手。
正如流传千古的一句话,主将无能,累死千军。f
第三百七十四章收复辽东失地五十八
沈阳城内,到处都弥漫着一股大战即将来临的紧张气氛,一队队的鞑子士兵游走于各处,在大街小巷之上四处巡逻,抓捕着年轻壮丁,前往城墙之上,充当民夫,抵御明军的到来。
“nnd,将这些汉人全都给我抓起来,弄到墙头上,如果明军强攻沈阳城的话,这些南蛮子都必须给老子出力,扔掷滚木礌石,死守这沈阳城。”
“快快将城里的百姓全都给我统计上来,记录在册,尤其是那些女人和孩子,集中到一处,为守城的士兵埋锅造饭,他们也得出一份力。”
“快尽可能多的往城墙上运石块,准备好火油,本贝勒就不相信了,离了他皇太极,就守不住这沈阳城,打不退南蛮子,还真不信这个邪”
阿敏一身的戎装铠甲,手握剑柄,不断地指挥着四周经过的士兵,下达一系列的命令,同时沿着青石路,继续向前走,另一只手在空中指指点点,眉宇间萦绕着一丝愤怒之意,更像是不满。
“二哥,六弟那边传来话了,他不会来这沈阳城,还劝说咱们,大势不可挡,沈阳城根本就守不住,意思意思就算了,只要您诚心向大汗认个错,低个头,他就能够向大汗求情,不再追究丢城的责任”
阿敏回头望了一眼图伦,自己的这位四弟,还在叨叨个不停,试图说服自己,并肩而行的同时,继续向前走,有一些不耐烦地打断了对方的讲话。
“图伦,不要再跟二哥提那个济尔哈朗,没有骨气和血腥的东西,居然忘记了咱们的父亲和几位兄弟为谁所杀”
“不错,努尔哈赤确实对咱们有养育之恩,但也莫要忘了,咱们之所以成为没有父亲的孤儿,沦落到那种境地,也是拜他努尔哈赤所赐,之所以留咱们兄妹几人一命,不是他仁慈,而是咱们还有利用的价值。”
“我,你,还有那个济尔哈朗,为他努尔哈赤一脉四处征战,扩充疆域,巩固他们的汗位,否则的话,又怎么可能留咱们兄弟到如今”
“至于咱们的那几个姐妹,你看看,哪一个不是沦为了他努尔哈赤和亲的对象,拉拢下属,以及其他女真各族的首领,还有那些投降而来的汉人。”
“现在让我完全听命于他的儿子,向皇太极低头,充当走狗,绝不可能”
等到阿敏近乎于愤怒般的牢骚完之后,图伦满脸的凝重之色,忧心忡忡之色说道:“二哥,我知道,你很不满济尔哈朗对皇太极那么忠心,凡事都是唯命是从,拿咱们兄弟当外人,但他有一点没有说错,如今之时,随着明军越聚越多,咱们根本就守不住这沈阳城。”
“而且,这些日子以来,从辽阳城那边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