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事实也证明,有的小队想要借助羊群,先行趟出一个小道,却被明军的炮火所阻止了,羊群还未进入雷区,就被一通炮火所炸死。
现在不一样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明军早已起了掉以轻心,不再像刚开始的那般紧张,严密监视。
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随着附近的草地越来越少,有一些牛羊脱离族群,三三两两地,跑到雷区啃食。
结果不言而喻,那些耐不住饥饿的牛羊,全都被炸死了。
一念及此,众人的心念一动,有了某种猜测,大概知道了林丹汗想要具体怎么做,而后者接下来之言,正好验证了他们的心中所想,心里也变得舒畅了许多。
“在这几天里,可以圈养一些牛羊,饿着它们,不给任何的草叶,就这样饿个一两天,然而将其放入羊群之中,饥饿的催使之下,就会三三两两的跑到雷区。”
“这样做个四五天,等到明军麻木之时,习惯了这些牛羊引起的爆炸,雷区遭到一定的破坏之后,就放出更多的牛羊,到时候”
渐渐地,随着林丹汗的讲述,众人明白了他的高明之处,这样做的话,不仅可以一再的试探明军,更是在麻痹对方,至于会不会遭到明军的阻挠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当然不会,毕竟,明军的阻挠方式就是炮击,而三三两两的牛羊,根本就不值得炮弹轰炸,若是那样的话,代价也太高了。f
第三百六十五章收复辽东失地四十九
辽东,海州
这一天,不断地有大军正在集结,驻扎在海州城的周遭,一眼望去,黑压压一大片,根本就看不到边,感觉到处都是明军,密密麻麻的,场面异常的威武壮阔,而气势逼人。
在海州城内,原知州衙门的后衙之内,客厅之上,孙承宗与袁可立并肩坐在上座,左右两侧坐满了武将,还有一些人站在那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们两人的身上,期待的神情之中,又蕴含着些许的兴奋之意。
此刻,大厅上一片寂静,在诸将那越来越灼热的目光之中,孙承宗与袁可立彼此对视了一眼,轻轻一点,微微一笑,显得是那么的默契,前者更是缓缓开口了,虽然老迈,却是老骥伏枥,自有一股莫名的气势,让众人心悦诚服。
“各位将军,根据情报显示,虽然野猪皮率领着大部分兵力,返回了建州,只是留下了莽古尔泰和阿敏在辽东主持事务,但我军接下来所面临的战斗,并不会轻松多少。”
“明面之上,此次辽东之战,看似进入了尾声,事实却是,接下来的战斗将会异常的惨烈和艰难,很有可能会面临莽古尔泰和阿敏的拼死阻击。”
“因此,在这两天里,本官与袁大人商量了一下,调整了一下作战部署,并获得朝廷的同意,大军虽然还是兵分两路,但南北两路大军的目标稍作改变,行动路线也有相应的调整。”
“南路大军,也就是本官统领的辽东军,依旧沿着辽东的西南、西面边境,逐一收复,并控制住辽东西部边境的个关卡,一一拔除鞑子在附近的据点,减缓收复沈阳、抚顺和铁岭等地。”
一时间,大厅里的气氛变了,变得有一些古怪起来,更是有一些将领窃窃私语起来,但声音不大,而孙承宗就好像没有看到众人的反应一般,对于那些窃窃私语更是熟视无睹,依旧自顾自的讲述着。
“至于北路大军,也就是袁大人率领的山东兵,变动要大一些,不再沿着辽东北面的失地,先控制通向建州的通道,而是目标向南转移,攻克辽阳以及周边的地区。”
霎时,除了袁可立意外,众人为之哗然,议论的声音更大了,参将黄龙脸上布满浓浓的不解之色,更是按耐不住的说道:“督师大人,如果这样的话,改变北路大军的行动计划,也就意味着,盘踞在沈阳、抚顺等地的建奴,无法将其一举斩杀,很容易会逃回建州。”
这个时候,作为投诚之将,刘兴祚也开口了,紧接着附和道:“是啊,大人,现在乃是绝佳的机会,不管是兵力,还是武器装备,我军都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几乎可以碾压。”
“只要控制了辽东的西南、西边和西北的各个关口,完全可以在辽东斩杀莽古尔泰和阿敏统领的八旗军。”
“若是能够消灭了这股鞑子,末将可以保证,在未来的十年之内,辽东的北部边境,将会稳定无比,野猪皮再无力进犯大明边境,袭扰辽东。”
一时间,其他的一些将领也跟着纷纷附和了起来,表达相同或类似的观点。
“是啊,大人,只要斩杀了莽古尔泰和阿敏的这两股鞑子军,辽东的北部边境,至少会有十年的稳定。”
“大人,剿灭莽古尔泰和阿敏所部之后,无疑,将会重创建奴,使得野猪皮实力大损,再也无力控制他的那些蒙古盟友。”
“大人,无疑,现在乃是绝佳的机会,莽古尔泰和阿敏他们,绝对是一支孤军,等不到任何的援兵,野猪皮的主力全都被朝鲜军和毛将军的皮岛军所牵制,牢牢地束缚在建州,脱不开身。”
很显然,孙承宗与袁可立早就预料到了,会出现眼前的这一幕,反对的声浪很高,他们的神色依旧,还是那么的镇定,脸上始终挂着风轻云淡一般的笑容,和煦地看着你一言无一语的诸将。
渐渐地,众人终于意识到了一丝不正常之处,这才想起,不管是孙承宗,还是袁可立,他们都是主战派,对于建奴的态度很强硬,在如此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不该心慈手软,不应会做出放虎归山这样的决定。
很快,大厅里再次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孙承宗和袁可立,目光灼灼,一秒都不忍离开,等待着对方的解释。
在众目睽睽之下,孙承宗和袁可立再次相视一笑,这次,却是后者缓缓开口了,话语里充满不尽的自信,脸上挂着不一样的神采。
“各位将军,你们都是久经沙场之人,应该都知道,围而歼之,若是小股敌人,自不必说,这是最好的做法,倒没什么。”
“然而,莽古尔泰和阿敏就不一样了,他们虽然分守不同的地方,却各自有着万人的部众,还都是骑兵,要是还采用围而歼之的这个方略,即便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咱们折损的兵力也会大幅度增加。”
“若是暂缓收服辽东北部区域的各个关卡,不斩断辽东通向建州的通道,虽然有着野猪皮再次进犯辽东,支援莽古尔泰和阿敏的风险。”
“但是,同样地,也等于给了莽古尔泰和阿敏一个后路,心存侥幸之下,对于活着的渴望,莽古尔泰和阿敏就不可能破釜沉舟,与咱们死战。”
袁可立没有再继续讲述,众人却已经是豁然开朗,全都明白了。
这番的言辞,可以用一个治水的理念来形容,只堵不疏,只疏不堵,都不能有效地治理水患。
同样的道理,如果给那些鞑子留一条生路,他们在后面兜着屁股追杀,虽然无法做到全歼,却也可以斩敌大半,己方的伤亡也少得多。
而且,如此一来,己方再去攻克辽阳、沈阳、抚顺等地之时,面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