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阳渐渐爬高,金色的光线穿透老槐树的枝桠,在地上洒下细碎的光斑。林小满抱着两个槐木盒坐在树下,指尖一遍遍摩挲着保护证书复印件,檀香萦绕周身,像是阮清和无声的陪伴,驱散了她浑身的疲惫。
方才拆迁队仓皇离去的模样还在眼前,可林小满不敢松懈。她知道,寸头男人只是暂时退缩,若不能让居委会和相关部门正式确认老槐树的保护资质,后续依旧会有麻烦。她深吸一口气,将木盒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起身朝着小区居委会走去。
楼道里的居民渐渐多了起来,几个晨练的老人看到林小满怀里的旧木盒,又想起方才拆迁队的动静,纷纷围了过来询问。“小满,刚才那些人是来拆楼的?”“这孩子,你一个人拦着他们,太危险了。”
林小满停下脚步,耐心地给老人们解释,拿出古树保护证书复印件和阮清和的书信,说起了奶奶当年申请保护、阮清和守护槐树与旧楼的往事。老人们听完,纷纷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惋惜与愤慨。“难怪这棵树这么邪性,原来是有清和那孩子在守着啊。”“这树是老祖宗留下的,还有清和的念想,绝不能拆!”
几位老人主动提出,要陪林小满一起去居委会,帮她作证。林小满心头一暖,点了点头——有了老人们的帮忙,或许事情能更顺利些。
走到居委会时,工作人员正在整理文件。看到林小满一行人抱着旧木盒进来,负责人李阿姨连忙起身询问:“小满,这是怎么了?刚才我还听说,有拆迁队来咱们小区了。”
林小满将木盒放在桌上,一一拿出里面的东西,语气恳切:“李阿姨,我是来反映情况的。这棵老槐树是市级保护古树,我奶奶当年申请过保护资质,这是复印件,还有阮清和留下的书信,能证明这棵树和这栋旧楼的历史价值。拆迁队要来挖树拆楼,我希望居委会能帮忙核实情况,阻止他们。”
李阿姨接过保护证书复印件,仔细看了起来,眉头渐渐皱起:“我在这居委会工作了十几年,倒是没听说过这棵树有保护资质。不过你放心,我马上联系林业部门核实,另外也会跟旧城改造项目部沟通,在事情弄清楚之前,绝不会让他们擅自动手。”
说着,李阿姨便拿起电话,先是联系了林业部门,又拨通了旧城改造项目部的电话,语气严肃地说明情况,要求对方暂停拆迁计划,等待资质核实结果。
林小满站在一旁,手心微微出汗。她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空处,轻声呢喃:“阿阮,再等等,我们很快就能彻底守住这里了。”
话音落下,空气中的檀香忽然浓了几分,周身的温度也变得柔和起来。李阿姨挂了电话,正准备跟林小满说话,忽然愣住了——桌上的书信竟自行轻轻翻动起来,最后停在阮清和写给奶奶的那封信上,笔尖残留的墨痕,在阳光下微微发亮。
更让人诧异的是,桌上的水杯忽然微微晃动,水面泛起细碎的涟漪,紧接着,一道淡淡的清风吹过,将信纸轻轻托起,飘到了李阿姨面前。李阿姨下意识地伸手去接,指尖触到信纸的瞬间,忽然感觉到一股冰凉的暖意,像是有什么东西轻轻拂过她的指尖,心底莫名升起一丝敬畏与酸楚。
“这……这是怎么回事?”李阿姨脸色微变,看向林小满,语气带着几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