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寒风裹着初雪，悄无声息地落在李家小院的青石板上。李念宝坐在窗边的书桌前，手里握着李建军从北京寄来的钢笔，正认真地写着作文《我的二哥》。作文里，她写了二哥穿着军装的样子，写了二哥带她去天安门看升国旗，还写了二哥给她买的红色小皮鞋，字里行间满是对二哥的想念。

“宝，别写了，快过来喝碗姜汤，暖暖身子。”张秀兰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姜汤走进来，放在书桌一角，“外面雪下大了，明天上学记得多穿点，别冻着。”

念宝放下钢笔，端起姜汤喝了一口，辛辣的暖意从喉咙一直传到胃里，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娘，这雪下得这么大，明天会不会不用上学呀？”

“想得美，”张秀兰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王老师说了，下雪天路滑，让你们早点出门，可没说不用上学。快把作文写完，早点睡觉，明天还得早起呢。”

念宝吐了吐舌头，又拿起钢笔，继续写作文。她知道，这篇作文是王老师布置的期末作业，要评选优秀作文，她想拿第一，让王老师把她的作文贴在宣传栏最显眼的地方，等二哥回来的时候能看到。

第二天一早，雪果然下得更大了，院子里的积雪没过了脚踝。李兴荣早早起来，拿着扫帚把门口的雪扫出一条小路，还在路边撒了些炉灰，防止滑倒。“宝，快出来，爹送你去学校。”李兴荣站在院门口喊。

念宝背着书包跑出来，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袄，头上戴着张秀兰给她做的棉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李兴荣把她抱上自行车后座，让她紧紧抱着自己的腰，慢慢往学校骑。路上的积雪很厚，自行车骑得很慢，念宝趴在李兴荣的背上，听着雪花落在棉袄上的声音，心里暖暖的。

到了学校，王老师已经在教室门口等着了，手里还拿着一个煤炉，正在给教室取暖。看到念宝，王老师笑着说：“念宝来了？快进教室暖和暖和，今天路滑，没摔着吧？”

“没有，我爹送我来的。”念宝走进教室，里面已经来了几个同学，都在围着煤炉取暖。她放下书包，拿出作文本，走到王老师身边：“王老师，我的作文写完了，您帮我看看好不好？”

王老师接过作文本，认真地读了起来。读完后，她笑着摸了摸念宝的头：“写得真好，感情很真挚，老师相信你一定能拿优秀作文。”

得到王老师的表扬，念宝心里甜滋滋的。接下来的日子，她更加用心地学习，每天除了完成作业，还会额外做一套数学题，背一首唐诗。张秀兰看她这么用功，每天晚上都会给她煮一个鸡蛋，说补脑子。

十二月中旬的一天，学校举行了期末考试。考试那天，念宝一点都不紧张，认真地答每一道题，还检查了好几遍。考完试后，她信心满满地对王老师说：“王老师，我这次肯定能考全班第一！”李念宝仍然是全班第一，全年级第一。

王老师笑着说：“老师相信你，等成绩出来了，老师给你发奖状。”

成绩出来的那天，王老师拿着成绩单走进教室，脸上带着笑容：“这次期末考试，咱们班有一位同学不仅考了全班第一，还考了全年级第一，她就是——李念宝！仍然是李念宝全年级第一，大家要向李念宝同学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