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半,内蒙古训练场的晨雾还没散透,一颗红色信号弹突然从守城营指挥中心升空,拖着淡橘色尾焰,在铅灰色天空里炸开——演习正式开始的信号。
“全体集合!”特种排排长老陈的吼声裹着寒风砸下来,30个黑影从临时帐篷里窜出,动作快得像蓄势的豹。蔚林峰裹紧加厚作训服,跟在侦察小队身后,看着战士们在冻土上站成四列横队:突击小队8人,每人背着重型防弹衣和95式自动步枪,靴筒上别着匕首;侦察小队7人,装备轻量化战术背心,胸前挂着望远镜和加密通讯器;支援小队8人,背着单兵火箭筒和医疗包,还有两具无人机操控终端;爆破小队7人,背包里鼓鼓囊囊的,是塑性炸药和引爆器。
老陈站在队伍前,左手按在战术腰带的对讲机上,右手捏着地图,指节因为用力泛白:“任务明确:侦察小队带蔚总渗透蓝军左翼,标记装甲集群和弹药库位置;突击小队在右翼佯攻,吸引火力;支援小队操控无人机掩护,随时准备接应;爆破小队待机,等侦察队标记完,炸掉蓝军的雷达站。记住——隐蔽第一,暴露就等于失败。”
他话音刚落,侦察小队队长老K往前跨了一步。这是个三十多岁的老兵,左眉骨有道浅疤,是上次演习留的,他抬手撸了撸战术手套的粘扣,把松动的卡扣按紧,声音压得很低:“侦察队跟我走,都把通讯器调到加密频道,手套里的手语板别露出来。”
蔚林峰跟着老K往队伍后走,路过突击小队时,看到一个满脸稚气的新兵正往步枪上缠伪装布——是昨天帮他搬过SCV零件的小陆,手指因为紧张,缠布的动作有点抖。老K路过时,伸脚轻轻碰了碰他的靴跟:“布边塞进去,别勾到铁丝网。”小陆立刻点头,指尖把布边塞进战术靴的魔术贴里,抬头时眼里的慌劲少了点。
侦察小队七人加蔚林峰,成“一字长蛇”趴在晨雾里,面前是蓝军布设的三层铁丝网,最上层还挂着反光警示带,风一吹就“哗啦”响。老K趴在最前面,左手撑着冻土,右手从战术背心里摸出一把折叠剪——剪刃是哑光黑的,不会反光,他拇指按在剪柄的卡扣上,“咔嗒”一声弹开,动作轻得像怕惊醒冻土下的草。
“第一层,剪底部立柱。”老K的声音贴着地面传过来,蔚林峰能看到他后颈的作训服被汗浸湿了一小块——零下12℃的天,趴在冰碴子上,却因为专注出了汗。老K的剪刃对准铁丝网立柱的焊点,手腕微微发力,“咔”的一声轻响,焊点断开,他用膝盖顶着网片,慢慢往旁边推,露出一个刚好能过人的缝隙。
“依次通过,膝盖贴地,别蹭到网丝。”老K侧身让开位置,第二个是副队长阿哲,他背着侦察无人机,趴在地上时特意把背包往左边挪了挪,避免无人机的螺旋桨刮到冻土;轮到蔚林峰时,他学着老K的样子,指尖扣进冻土的裂缝里,指甲缝里塞满了冰碴子,膝盖刚碰到地面就打了个寒颤——老K在后面伸手扶了他一把,掌心的温度透过作训服传过来,“身子再低些,反光带在你头顶五公分。”
最后通过的是新兵小杨,刚爬过去就不小心碰了下警示带,“哗啦”声在晨雾里格外刺耳。老K立刻抬手按在他后背上,两人一起趴在地上不动——十秒后,蓝军的巡逻车灯从远处晃过,光束扫过铁丝网时,老K的手指死死扣着小杨的战术腰带,直到车灯消失,才松开手,用手语比了个“下次注意”,小杨的耳朵瞬间红了,指尖在冻土上掐出一道印子。
往前潜行两百米,晨雾渐薄,能看到蓝军的警戒哨——一个背着步枪的假人立在土坡上,旁边埋着震动传感器,土坡下还藏着两个真人哨员,正靠在沙袋上搓手取暖。
老K突然停下,右手食指竖在唇前,左手握拳,拇指指向土坡——这是“发现哨点,准备清除”的手语。阿哲立刻从背包里摸出消音弩,弩箭是橡胶头的(演习用),他左手托着弩身,右手拉弦,弓弦“咯吱”一声绷到满,瞄准镜对准左边哨员的胸口(演习判定“击伤”的位置)。
老K盯着右边的哨员,手指在战术背心里数着:一、二、三——他突然抬手,阿哲扣下扳机,弩箭“咻”地飞出去,正中左边哨员的战术背心,那人闷哼一声,按了胸前的“阵亡”信号灯(红光亮起);几乎同时,老K从地上弹起来,右腿屈膝顶在右边哨员的腰上,左手捂住他的嘴,右手夺过步枪,往旁边一推,那人的“阵亡灯”也亮了。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没有一声枪响。老K蹲在地上,用指节敲了三下地面——这是侦察小队的暗号,“哨点清除,继续前进”,阿哲立刻会意,把消音弩收进背包,掏出无人机,展开螺旋桨时特意吹了吹桨叶上的冰碴子,“怕冻住转不动,昨天晚上在帐篷里捂了半宿。”他跟蔚林峰小声说,眼里带着点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