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将桃木簪子重新插稳,拍了拍衣襟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几步上前打开了房间的门。
赵管家就在门外候着,见这位“神医”出来,想是这次又告吹了,有一瞬间的叹息,不过再向小姐望去,只见她面上带着若有所思,似乎想要留下这人?
松漪年站在门内,看着那人的背影。
白雅宽大的青布衫下摆拂过门槛,她转身,朝着府外走去,也没等是否有人带路,步履松散,像个午后随意踱步的闲人,仿佛刚才那番石破天惊的诊断,不过是随口闲聊了一句天气。
“家主,是否……”
赵管家看向小姐的神情,几番思索下,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没等她开口便自作主张去留下那人。
白雅这一路上走的不算快,估摸着人要追上来了才加快了步子。
果然,一声“且慢”从她身后传来。
白雅停下来等着,背影不卑不亢。
赵管家来到白雅面前站定,拱手,动作简练而端正,拦路的意图明确,姿态却无丝毫冒犯。
“白医师留步。”他的声音平稳,不高不低,像一块沉入水中的青石。
白雅停了脚步,抬眼看他。
“何事?”
“已至酉时,白医师尚未用饭。”管家声音不疾不徐,“家中粗备了些粥菜,若不嫌简慢,请移步稍歇,再用晚饭。”
白雅知道,这言下之意便是想让自己留下为那床上的女子医治了。
她撇撇嘴,点了一下头,还是一贯的随意,“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