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不知火道场,雾气还未完全散去。
“啪!”
一声清脆的折扇合拢声在道场内回荡。
不知火舞身着那套红白相间的忍服,手中握着凯因送给她的那把秘银折扇。她站在道场中央,神色严肃,全然不见昨晚依偎在凯因怀里的娇羞模样。此刻的她,是不知火流的当家,也是凯因的“师父”。
“凯因,你的起手式太僵硬了。”
舞用折扇轻轻敲了敲凯因的手臂,眉头微蹙,“你习惯了用绝对的力量去定住身体,就像一座山。但不知火流的精髓不在于‘不动’,而在于‘流动’。要像火一样,无形无相,却又无处不在。”
凯因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色练功服,赤着脚站在榻榻米上。他按照舞的指点,试图放松全身紧绷的肌肉。
但这对于习惯了“魔人化”硬抗伤害的他来说,异常困难。他的每一块肌肉都像钢铁一样记忆着防御和爆发的本能,一旦有外力接近,身体就会下意识地紧绷。
“放松……”凯因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试图压制体内那如深海般翻涌的斯巴达魔力,只保留最纯粹的肉体感知。
“对,就是这样。”舞的声音放轻了一些,她走到凯因身后,温热的身体几乎贴上了凯因的后背。
她伸出双手,抓住了凯因的手腕,引导他摆出了不知火流的基础架势——“花蝶扇”的起手式。
“感受风的流动,感受气在经脉里的走向。”舞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如兰的香气,“手臂不要用力,是用腰,用胯,把力量‘甩’出去。”
两人的姿势极为亲密。舞的胸口随着呼吸轻轻触碰着凯因的后背,她的发丝扫过凯因的脖颈,带来一阵酥麻。
凯因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对心爱的女人如此“贴身教学”,要说心如止水那绝对是骗人的。但他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强行将注意力集中在手臂的动作上。
“甩出去……”
凯因腰部发力,手腕一抖。
“呼——!”
并没有折扇,他只是徒手挥出。但仅仅是带起的风压,就将道场角落里的蜡烛瞬间吹灭。
“太重了!”舞松开手,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如果是实战,你这一下虽然威力大,但动作幅度太大,早就被对手抓住破绽反击了。看好了,我只演示一遍。”
舞向后退了几步,深吸一口气。
下一秒,她的眼神变了。
“必杀忍蜂!”
并没有大声喊出招式名,她只是在心中默念。只见她的身体瞬间腾空,整个人如同失去重力一般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紧接着,她以手肘为锋,整个人化作一道红色的流光冲向前方。并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也没有震耳欲聋的轰鸣,只有一股极其凝聚、极其锋锐的劲力,无声无息地刺穿了空气。
当她落地时,道场另一端的一根悬挂的细绳无声断裂,而下方的木桩却完好无损。
这就是“控制”。
凯因的瞳孔微微收缩。他能做到一拳轰碎整座道场,但要让他做到这种将力量压缩到极致、只断绳不伤木的精细程度,如果不动用阎魔刀的空间切割能力,仅凭体术,现在的他做不到。
“看到了吗?”舞转过身,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这就是不知火流的‘忍蜂’。不是靠蛮力撞击,而是靠速度和‘刺’的技巧。”
“受教了。”凯因由衷地赞叹。
接下来的日子里,不知火道场变成了一个封闭的修行世界。
凯因像一块海绵,疯狂地吸收着不知火流的技艺。
他学习“飞鼠之舞”,在庭院的树木间练习如何利用空气的阻力进行滑翔和变向。起初,因为体重和力量过大,他经常踩断树枝狼狈落地,惹得舞捧腹大笑。但渐渐地,他学会了收敛气息,学会了像羽毛一样轻盈。
他学习“龙炎舞”,尝试调动体内的“气”与自身的血脉力量结合。
“试着点燃你的气。”舞在旁边指导,“想象火焰在你的血管里流动。”
凯因闭上眼,引导着体内的能量。不同于不知火流传统的赤红之火,当凯因的力量被点燃时,一股冰冷而幽邃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轰!”
一团火焰在他旋转的指尖炸开。
但这火焰不是橙红色的,而是呈现出一种诡异而绝美的幽蓝色。它没有散发出灼热的高温,反而带着一种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冷冽感。那是斯巴达血脉中,源自维吉尔一系的魔界之火,与不知火流的招式完美融合后产生的变异。
“蓝色的……火?”舞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伸手想要去触碰,却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好冷……但破坏力却更强了。”
这种蓝炎,不烧皮肉,专烧灵魂与魔力。
凯因看着指尖跳动的蓝火,若有所思:“这或许就是属于我的‘不知火流’。”
……
在这个过程中,两人的关系也在这种朝夕相处中,像文火慢炖的汤,越来越浓郁。
白天,他们是师徒。
舞会拿着折扇,严厉地纠正凯因的每一个错误动作。每当凯因做对了,她会毫不吝啬地给予夸奖,甚至是一个脸颊吻作为奖励。
晚上,他们是家人。
凯因包揽了做饭的任务。虽然这里的食材不如米德加丰富,但他凭借着高超的料理天赋,总能变着花样做出美味的料理。舞最喜欢看凯因在厨房忙碌的背影,那个在战场上如同杀神般的男人,此刻却系着围裙,熟练地切着豆腐,这种反差感让她深深着迷。
晚餐后,两人会坐在回廊上,喝着清酒,赏着月亮。
这天晚上,月色正好。
舞喝了一点酒,脸颊微红,慵懒地靠在凯因的肩膀上。
“凯因……”
“嗯?”
“你学得太快了。”舞的声音有些含糊,带着一丝微醺的醉意,“才一个月,你就已经掌握了不知火流所有的基础奥义。甚至……连你的火焰都比我的更漂亮。”
“那是老师教得好。”凯因笑着为她斟了一杯酒,指尖闪过一丝蓝色的火苗,瞬间将温酒加热到完美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