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自己现在……还是个没毕业的大学生。

前世的这个时候，他的人生里除了罗教授的毕业论文，几乎没有别的大事了。

重生归来，他差点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秦瀚压下心中的思绪：“还没，正头疼呢。他的要求太高，选题稍微有点新意不够，就得被打回去重做。”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不过这篇让他前世头疼了许久的毕业论文，他其实已经完整地经历并完成过一次了。

如今重来一遍，对他而言，不过是轻车熟路，自然不会再花费太多功夫。

“是啊，”夏晚晴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我已经因为‘缺乏独创性’被他打回来两次了，真不知道该写什么了。感觉再这么下去，咱们大三下学期的毕业设计，怕不是要被他给活活折磨死。”

他们聊着某个严格到变态的教授，聊着即将到来的毕业设计，也聊着对未来就业或深造的迷茫。

这些本应是他最熟悉的话题，此刻听在耳中，却让秦瀚产生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看着眼前这个言笑晏晏、为论文和未来而烦恼的女孩，秦瀚的内心涌起一股复杂的感慨。

他回想起前世的自己。虽然二人是同学，但他们的交流也仅限于校园之内，从未有过像今天这样，在校外单独相处的机会。

那时候的他，满脑子都是游戏、装备、副本、公会……对于身边这些属于现实世界的、鲜活的人和事，他不是没有察觉，只是下意识地选择了忽略。

从秦瀚的视角来看，他已经有整整两年多没有和这个女孩好好说过话了。

此刻的感觉，竟真有几分“老友重逢”的恍惚。

但在夏晚晴的视角里，他们上周可能还在课堂上见过面，为同一个课题而争论。

这种认知上的错位感，让秦瀚的心情变得有些奇特。

他看着夏晚晴因为说到某个有趣的话题而弯起的眉眼，心中第一次觉得，或许，在疯狂地追逐游戏里的霸业与复仇之外，偶尔停下脚步，感受一下这真实的世界，似乎……也还不错。

一顿饭接近尾声，气氛也愈发轻松。

秦瀚想起之前在排队购买游戏仓时的偶遇，问道：“对了，你之前不也是排队去买游戏仓给你弟弟玩吗？怎么样，他反应如何？这游戏的技术可是划时代的呀。”

提到弟弟，夏晚晴的脸上立刻浮现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带着一丝无奈，也带着一丝宠溺：“我弟弟他玩的可高兴了，拿到游戏仓那天，激动得一晚上没睡着。现在简直是废寝忘食。”

她喝了口茶，笑着摇了摇头：“他现在已经彻底陷进去了。每天都拽着我说那游戏里的感觉，聊游戏里的画面。”

“他说游戏里跟现实世界几乎没区别，这两天最上心的事，就是去找游戏里藏着的那些‘彩蛋’和‘奇遇’。看他那股兴奋劲，我也就没管他。我都好久没见他这么投入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