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当代家主,一位不怒自威的老者,看完了由特殊渠道紧急送来的文件,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猛地将文件拍在红木书桌上,发出一声闷响,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失望:
“没用的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险些酿成大祸!”
他疲惫地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对肃立在一旁的家族核心成员吩咐道:
(“马上通知他,以身体健康原因为由,主动辞去党内外一切职务,立刻、马上给我滚回皇城来!别再在外面丢人现眼!”
他顿了顿,语气充满了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颓然,“还有……以我的名义,约一下杜文松市长(杜文松已任皇城市长)。
唉……这次,我们理亏,该低头时,不得不低头啊!”)
(场景切换)
几乎在同一时间,皇城另一处更为幽静、底蕴也更深厚的院落里。
杜老爷子正坐在书房里,听着儿子杜文松的汇报。
老人精神矍铄,眼中闪烁着洞悉世事的智慧光芒。
他听完后,非但没有动怒,反而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黄政这小家伙,呵呵,我就说是人中之龙吧?
临危不乱,步步为营,既能雷霆手段,也懂得团结大多数。
不错,真不错。”)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语重心长:
(“不过,文松,你亲自去跟珑珑说,让她转告黄政一句话:
得饶人处且饶人。
国家正值高速发展之际,大局为重,稳定为先,需要各方面的平衡。
他是个聪明孩子,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老人的眼神随即变得锐利起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但是,犯了错,特别是这种触及底线、试图动用非法暴力手段的恶行!
不管是李万山个人,还是他背后的李家,都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否则,规矩何在?法纪何存?”)
他沉吟片刻,做出了最终决断,话语清晰,一字千钧:
(“文松,传我的话,向李家表明我们的态度:
第一,李万山必须立刻离开国内,五年内不得入境。
第二,隆海县不是规划了一条三十公里左右的高速公路连接线吗?
所有建设费用,由李家承担,必须保质保量建好,算是他们将功补过,也是对隆海百姓的一个交代。
第三,隆海县委书记的位置,由黄政同志接任。
至于空出来的县长人选……由裁判组或西山省委酌情安排,我们不做干预。”)
杜文松神情一凛,恭敬应道:“是,父亲,我明白了,这就去安排。”
(场景切换)
隆海县,黄政那间略显简陋却充满烟火气的出租房内。
此时已是欢声笑语,气氛与皇城那肃杀紧张的裁决形成了鲜明对比。
小小的餐桌被挤得满满当当,几盘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被一扫而空。
李琳满足地放下筷子,由衷地称赞道:“铁子,你这厨艺真是越来越好了!要不……我也搬过来搭伙算了,天天吃食堂都腻了。”
何露立刻眼睛一亮,跟着起哄:“可以可以!这个提议好!带上我一起!我们交伙食费!”
陆小洁没好气地白了她们一眼,笑着打趣道:
“做梦吧你们俩!别忘了,县长家里可是有正牌女友的!等杜玲妹妹和杜珑妹妹来了,哪还有你们蹭饭的份儿?”
正在收拾碗筷的夏铁闻言,憨厚地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插话道:
“琳姐,那个……恐怕不行。我家陈艺丹说了,过段时间她出差回来,也打算搬过来住……”
他说着,脸上露出了幸福又为难的笑容。
正在帮忙擦桌子的夏林立刻怪叫起来:“铁子!我反对!你媳妇儿要是来了,那我住哪儿?难不成让我打地铺啊?”他夸张的表情引得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黄政看着眼前这热闹温馨的一幕,多日来积压在心头的沉重和疲惫,似乎也被这笑声冲淡了不少。
他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目光温和地扫过这些在隆海与他并肩作战的伙伴,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弧度。
然而,在这片温馨的烟火气之下,他收到了杜珑的短信,他内心深处清楚,隆海的棋盘又要经历一次重大的洗牌。
李万山出局,县委书记的位置似乎触手可及,但新的挑战和未知的变数,也必然随之而来。
皇城杜老的教诲言犹在耳,平衡与代价,是他接下来必须仔细权衡的课题。
他放下茶杯,笑容依旧,眼神却已悄然投向窗外更深沉的夜色。
隆海的新篇章,即将由他亲手翻开,而前方的路,注定不会平坦。
手机静静地躺在口袋里,或许下一秒,来自上级或者远方的电话,就会打破这短暂的宁静,将他推向又一个风口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