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政刚回到位于城郊结合部的出租房,带着一身从常委会和公安局带回来的疲惫与风尘。
夏铁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憨厚地问道:“政哥,林子,回来了?饭菜都热着呢,是先吃饭还是先洗澡?”
“先吃饭吧,饿了。”黄政将外套随手挂在门后的简易衣架上,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饥饿感便清晰地涌了上来。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常务副县长何露打来的。
黄政按下接听键,那边传来何露带着几分慵懒和轻松的声音:
“黄县长,谭主任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何县长,你现在在哪?”黄政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国家发改委那边,关于铁路项目,有没有什么最新的风声传回来?”)
尽管知道麦守疆书记和李爱民省长刚出发不久,但他内心对这条关乎隆海命运的铁路,充满了迫切的期待。
何露那边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还夹杂着女性轻柔的说笑声:
(“我跟琳姐、小洁姐刚做完头发呢!这会儿正回小洁姐家,准备自己动手煮点好吃的。
皇城那边我还没打电话去问,麦书记跟李省长这才刚到皇城没多久,脚跟估计都没站稳呢,你别那么心急嘛!”)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宽慰,也有一丝女儿家的娇嗔,似乎在怪黄政太沉不住气。
黄政无奈地笑了笑,也知道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但隆海积弊已久,好不容易看到腾飞的曙光,他怎能不心急如焚?
“我能不急吗?行了,不说这个了。对了,你们三个都还没吃饭?”他心思一动。
“没呢,正准备回去做。”何露回道。
“那要不……过来我这儿?”黄政看了一眼厨房方向,“我刚准备吃,夏铁做的家常菜,味道还不错。就是地方简陋,别嫌弃。”
何露在电话那头似乎和旁边的人商量了一下,随即传来带着笑意的回答:
“真的?那我们可不客气了!够不够我们三个吃啊?”
(“饿不着你们!”黄政也笑了,“叫琳姐带你们过来,她知道位置。
先挂了,我让夏铁再加几个菜。”他挂断电话,对厨房喊道:
“铁子,辛苦一下,再加几个菜,三位女领导要过来搭伙!”)
夏铁在厨房里响亮地应了一声:“好嘞!政哥放心,保管让领导们满意!”锅碗瓢盆的声音立刻变得更加欢快起来。
(场景切换)
就在黄政邀请三位女同事共进晚餐,李万山在招待所房间里借酒浇愁、陷入绝望深渊之时。
千里之外的皇城,一幢气势恢宏、守卫森严的大楼内,一间灯火通明的会议室里,气氛庄重而肃穆。
国家组织部特殊干部培养裁判组正在召开一场临时紧急会议。
与寻常会议不同,与会者人数不多,但每一位都气度沉稳,眼神锐利,显然手握重权,裁决着某些不为人知的重要事务。
坐在主位的组长面容冷峻,目光扫过与会的四名组员,开门见山:
(“临时召集大家,是因为刚刚接收到西山省桂明市隆海县‘考场’的最新紧急情况。
目标李万山,在今日的常委会对决中惨败,威信扫地,众叛亲离。
更为严重的是,目标黄政手中掌握了一段关键视频证据,足以让李万山面临牢狱之灾。情况急转直下,请大家发表看法。”)
一位戴着金丝眼镜、气质精干的组员率先开口,语气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从能力、心性、掌控力以及最终结果来看,李万山已经完全不具备继续竞争的资格。建议直接判定出局。”
另一位面容严肃的中年女组员补充道:
(“组长,现在的问题已经不仅仅是李万山出局了。
关键在于黄政的态度,或者说,是他背后杜家的态度。
根据现场观察员十分钟前传来的最新绝密汇报,李万山在极度恐慌和绝望下,已经彻底失去理智。
竟然试图通过特殊渠道联系境外的雇佣兵组织,意图对黄政采取极端行动!”)
会议室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几分。组长眉头紧锁:“消息确认了吗?”
(“确认了。万幸的是,我们的观察员及时发现并上报,安全部门已经介入,成功拦截了这次危险的联络。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女组员语气沉重,“这已经严重违背了底线和规则。”)
第三位组员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断:
(“这些麻烦事,最终还是要交给李家与杜家自行协商解决,我们不宜过度介入家族之间的博弈。
我们的职责是依据规则做出公正裁决。我同意李万山即刻出局,并且,需要尽快重新为黄政筛选和匹配新的、合格的竞争对手,确保‘培养计划’的延续性。”)
组长微微颔首,目光扫过众人:“意见很统一。那么,现在进行表决。赞成判定李万山出局,并启动紧急程序,重新选择黄政对手的同志,请举手。”
话音刚落,五只手齐刷刷地举起,包括组长本人。
(“全票通过。”组长沉声道,“伍主任,立刻将裁决结果及相关材料,分别送达杜家和李家。
同时,正式行文通知西山省委组织部,告知李万山的出局决定,让他们做好相应的准备和衔接工作。”)
“是!”被称为伍主任的组员立刻记录并起身安排。
(场景切换)
晚上十点,皇城,一处深宅大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