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二十二年春末,雾隐海峡的晨雾尚未散尽,天枢的“破浪号”铁甲舰正执行巡逻任务,船身突然传来“嘶嘶”的漏水声。船员们慌忙排查,发现船底的密封缝处,原本坚固的密封胶竟化作粘稠的液体,海水顺着缝隙疯狂涌入,甲板很快积起半尺深的水。
“是密封胶失效了!”船长嘶吼着下令弃船。这艘刚下水不足半月的铁甲舰,因密封胶突然失效,在风浪中渐渐倾斜,最终沉入海底。同样的惨剧在三日内接连发生——两艘运输船、一艘潜航舰相继因密封胶失效失事,船上的粮草与武器沉入海底,数十名船员葬身鱼腹。
消息传回龙牙港,乔郓站在船坞的残骸旁,指尖摩挲着残留的密封胶——这种由松脂、沥青与鱼油混合制成的船用核心材料,本应坚韧耐水,此刻却如同融化的油脂,一触即碎。“红毛这次选对了目标。”他沉声道,“密封胶是所有战船、潜航舰的命脉,没有它,我们的海上力量将形同虚设。”
负责军械制造的大臣脸色惨白,递上检测报告:“陛下,这些密封胶是从‘胶凝坊’采购的,经检测,里面掺了大量‘水融蜡’——这种蜡表面与松脂相似,实则在海水中浸泡超过三个时辰就会溶解,导致密封失效。而且,红毛已垄断了南洋唯一的‘凝脂树’产地‘胶山’,这种树的树脂是制作真密封胶的核心原料,他们将优质树脂囤积,只向我们出售掺水融蜡的伪胶。”
小豆子和阿古拉捧着羊毛账本赶来,账本上画着密封胶的成分对比图、胶山的地形与红毛的防御部署:“陛下,阿古拉发现,伪密封胶的溶解速度与海水盐度成正比,盐度越高溶解越快,这也是为什么远海巡逻的战船先出事;而且,胶凝坊的首席工匠‘老胶头’形迹可疑,他半个月前曾私下会见红毛商人,我们在他的工坊后院,找到了未用完的水融蜡。”
阿古拉补充道:“红毛的伪密封胶工坊设在胶山的‘胶岩洞’内,洞口隐蔽在瀑布之后,由三百名红毛精锐与两百名被策反的土着守卫;他们的伪胶运输队每四日会从胶山出发,前往红毛的海军基地‘礁堡港’,途中会经过‘胶水峡’——那里水流湍急,暗礁密布,适合设伏。更关键的是,我们可以用南洋的‘凝脂树’树脂研发改良密封胶,不仅密封性更强,还能检测伪胶——真胶遇凝脂树汁液会快速凝固,伪胶则会分层。”
乔郓眼中闪过一丝锐光,危机背后往往藏着破局的关键:“传旨,启动‘凝脂破诈计划’,分四路行动。第一,技术反制:阿古拉联合胶凝坊的忠诚工匠,用凝脂树树脂混合硫磺、石棉,研发‘固舷胶’,同时制定‘凝脂检测法’——将疑似密封胶样本与凝脂树汁液混合,若分层则为伪胶,若凝固则为真胶;第二,肃清内奸:小豆子协助陈策,以‘采购真胶’为诱饵,引出老胶头的红毛联络人,顺藤摸瓜捣毁他们的内应网络;第三,资源争夺:荆锐率十艘飞凫快船、八艘蛟龙号潜航器,前往胶山,夺取红毛囤积的凝脂树树脂,同时摧毁伪胶工坊;第四,军事拦截:陈策率两千精锐,在胶水峡设伏,拦截红毛的伪胶运输队,缴获伪胶样本用于技术分析。”
潜伏在红毛胶岩洞的间谍“胶匠”,本名陆胶,是天枢最顶尖的密封胶工匠,因早年被红毛掳走,假意归顺后成为胶岩洞的核心技师。接到命令后,他立刻开始行动——故意在伪胶中加入少量凝脂树树脂,让伪胶的溶解速度加快,同时在胶岩洞的伪胶储存罐上,用指甲刻下隐秘标记,方便联军识别。
三日后,小豆子跟着陈策,带着一批“优质凝脂”来到胶凝坊,找到老胶头:“老匠人,我们需要一批能用于潜航舰的顶级密封胶,这是定金,事成之后另有重谢。”老胶头眼中闪过贪婪,立刻答应:“明日午时,在城西废窑交货,我会让红毛大人的人送来真胶。”
次日午时,城西废窑内,老胶头带着一名身着黑衣的红毛联络人出现,手中捧着一罐密封胶。“这是顶级货,浸泡七日都不会失效。”红毛联络人说着,就要打开罐子。小豆子突然掏出凝脂树汁液,滴在胶罐封口的胶层上——只见汁液接触处并未凝固,反而渐渐化开,露出
“伪胶!”陈策一声令下,埋伏在窑外的士兵立刻冲出,将老胶头与红毛联络人团团围住。老胶头见状,想要点燃随身携带的炸药包,却被小豆子甩出的石子击中手腕,炸药包掉落在地。审讯后得知,红毛的伪胶运输队明日将从胶山出发,前往礁堡港,且红毛计划用伪胶的垄断权,逼迫南洋的“琉珠国”倒戈,若琉珠国同意,将向其提供“真胶”作为回报。
与此同时,荆锐的舰队已抵达胶山外围。胶山被云雾环绕,山体陡峭,胶岩洞的入口隐藏在瀑布之后,瀑布水流湍急,船只无法靠近。“潜航舰出击,从水下绕到瀑布后侧!”荆锐下令,八艘蛟龙号潜航器潜入水中,避开瀑布的水流,悄悄靠近胶岩洞。
陆胶早已在岩洞内做好准备,他故意将伪胶的储存罐打开,让水融蜡与空气接触,加速变质,同时用凝脂树汁液在岩洞内的炸药包引线上做了标记——这种汁液遇热会燃烧,能提前引爆炸药。当红毛守卫发现潜航舰的强光照射灯时,陆胶立刻点燃一根浸了凝脂树汁液的火把,扔向炸药包引线。
“轰隆!”一声巨响,胶岩洞的入口被炸塌,瀑布的水流涌入洞内,伪胶储存罐被冲倒,水融蜡与水混合,化作一滩滩粘稠的液体。红毛守卫乱作一团,潜航舰的机械臂趁机砸开岩洞的侧门,荆锐率领精锐士兵冲入洞内,与红毛守卫展开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