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阳王妃坐在主位,见状眼中笑意更深,满是自豪。
然而,总有不和谐的声音,试图破坏这美好的画面。
“呦——”一个略显尖细夸张的女声响起,带着刻意拉长的调子,正是凌不疑的继母、与汝阳王妃素有来往的淳于氏。
她摇着一柄团扇,目光在程少商身上转了一圈,皮笑肉不笑地道。
“王妃当真是好福气啊!瞧瞧咱们这位朝阳县主,当真是……容貌倾城呢!这满都城,恐怕也找不出几个能比肩的了。”
她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变得意味深长,声音也拔高了些,确保周围人都能听见:
“就是不知道……县主是否也如容貌一般‘贤惠’呢?妾身可是听说,县主与自己的亲生母亲萧将军,关系似乎……很是不睦啊?这女子若连生身之母都不能孝顺侍奉,只怕……啧,只怕内里是个不孝不悌的性子呢!”
此言一出,原本和谐热闹的园子顿时一静!
不少宾客交换着微妙的眼神,窃窃私语声嗡嗡响起。
孝道大于天,尤其是对女子而言,“不孝”是足以毁掉一切美誉的致命指控。
汝阳王妃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面沉如水。
她与淳于氏以往确有交情,却万万没想到,对方竟会在她孙媳如此重要的及笄礼上,当众发难,说出如此诛心之语!
她正要厉声呵斥,却有人比她更快一步。
“淳于夫人。”裕安上前一步,挡在了程少商身前,目光平静地看向淳于氏,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园中的私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冽。
“今日乃是我未婚妻程少商的及笄吉礼,王妃与本世子宴请宾客,是为同庆,而非听人搬弄是非、妄议他人家事。”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园中神色各异的众人,最终重新落回脸色微变的淳于氏脸上,语气愈发沉静,却字字如锤:
“夫人若真心来贺,本世子与王妃自当以礼相待。但若存心搅扰,言语无状,诋毁我未来王妃清誉……”
他微微侧首,看向侍立一旁的王府总管,声音陡然转厉:
“——那便只好请夫人,即刻离席!我汝阳王府,不欢迎此等恶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