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毛儿这才去了。
李二娘子则出门找相好的妇人帮忙,那胡大姐听闻是闻毛儿的大哥一家子回来了,就拉过李二娘子,在外边的空地上小声问道:“这一家老小都回来了,是不是还得要你家帮衬着?”
李二娘子道:“我瞧着倒是不像,毛儿他大嫂是给三品大员家做饭的厨娘,能给三品大员做饭,那手艺肯定好。不说其他的,在街上摆个摊,卖个小吃食,也能维持一家的嚼用。”
“那他家回来可曾带什么细软?”胡大姐又好奇的打听道。
“倒是带了一车的东西回来,但我们也没问。我想着不管他家带了啥东西回来,我也不想占他们家什么便宜,就想着别拖累我们家就是好的,倒不是我不肯帮衬,我家槐哥儿读书要钱,我家就靠这小铺子过活,想帮衬也没那个本事。”当着胡大姐的面儿,李二娘子自然是说得体面话。
若不是闻毛儿坚持,李二娘子是不想闻狗儿一家来住的,她原先想着,闻狗儿一家给人当奴才,现如今放回来了,即使身上有些放身的银钱,也用不到自家身上。毕竟放归的奴才身上还背着三亩荒地的债,这一家老小人口多的,那就是十几二十亩的荒地,那点子放身银钱,雇人开荒都不够。
李二娘子就怕闻狗儿一家银子不凑手的时候,还得找自家借,她心里是不愿意借的,但不借又怕闻毛儿心里憋气,夫妻两个闹不痛快。
现如今见了闻狗儿一家,问过都是有本事日子不会过得太差,她才笑脸相迎。
闻狗儿说拿钱去街上买吃食,她不曾阻拦,说要留人在家住,她也找人帮忙收拾屋子,李二娘子对胡大姐道:“都是正经亲戚,留人住一个十来天,倒也不算什么。”
胡大姐倒不如李二娘子想得轻省,她摇头道:“就怕这短住成了长住,开荒要银子,修房要银子,置办家具啥的哪样不要银子?即使你那嫂子有本事,没有银子,没有本钱,哪里去做的生意?只怕你家还要贴进去。”
李二娘子勉强笑道:“到底是毛儿亲哥,贴就贴点吧。”心下却琢磨着,看着那么一大车的东西,有铁锅有铜器,想来也不需要置办多少东西,至于屋舍,乡里的竹子多,砍些竹子搭个茅草屋,也就两三天的事儿,定然是不可能在自家长住的,要真长住,即使闻毛儿不愉她也会将人赶出去。
少时,陈大娘子提着个竹篮子过来了,李二娘子忙笑脸相迎,邀她进去说话。
胡大姐跟着进了屋,三人搁置了东西,就去打扫屋舍收拾床铺,李家的被褥不够,胡大姐说:“我家还有两床多的,等一下我拿过来。”
陈大娘子道:“倒也不必,秀芳姐她们从锦城那边回来,自然是带着铺盖被褥的,等下只叫他们将自己的被褥铺上就成。谁家都没有多的被子,二娘子你也别怕秀芳姐会吃心。”
就这般收拾好屋舍,闻毛儿也买了酒肉回来,李二娘子煮了两道炖菜,凑成一桌子菜,大家围坐在一起吃了。
吃完饭众人都下了桌,闻家两兄弟并瘦猴留在桌面上说话,妇人们在一旁坐着闲聊,也听他们闲话。
闻毛儿就提起老家的屋子来,对闻狗儿道:“我外聘了出来,按照规矩,老家的屋子我分不得,咱们家屋子骨架子好,村里好些人都盯上了咱们的屋子跟地基,只怕你这番回来,要闹上一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