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芳一一说了,陈大娘子见张秀芳谈吐有物,举止又极为不同,看起来颇为的文雅,不由得心里就高看了几分。
虽然张秀芳先前是给人做奴才的,但也要看是给谁做奴才,给三品大员做奴才,只这一点就值得不少人与之相交了,甚至镇上的几家富户,也不会看低这样的人。
大家婢的见识,不是小地方的人能比的,于是就看向张秀芳家的三个孩子,见兰草规矩的坐在那里,举止间颇有几分文雅秀气,心中遗憾自家没个儿子。
陈大娘子又关切的问道:“秀芳姐,那你与闻大郎君回了乡,日后可有想过靠什么维持生计,你有一手的好厨艺,可是要开个馆子、铺子这些?”
“不瞒妹妹,我与狗儿商议过,想着回乡后佃个草铺做点吃食生意,他再赶着马车给人拉点货物,维持个生计应是行的。”张秀芳简单的将自家的打算说了。
陈大娘子笑着道:“你们要佃铺子,到时候就找我,这街上的铺子的人我都熟悉,哪家好打交道,哪家悭吝,我都知道。说起来倒是巧了,我们茶馆旁边的铺子,主家不想做生意了,想佃出去收租,那边地方虽然小了点,但也有个好处,就是租金便宜。”
张秀芳顺嘴就问:“我倒是不知道这边的行情,还想向你打听一下这边租金是怎么算的。”
陈大娘子就细细的说与了张秀芳听:“铺子小点的,能安置下三五张长桌的,租金在一百五十文上下,加上地租三十文,差不多一百八十文左右,租的时候是要长签一年,先付一季的租金。”
柳叶听了,好奇的问道:“陈嬢嬢,什么是地租?”
陈大娘子笑着回道:“所谓的地租,就是屋基土地的租赁钱,镇上的铺子,房屋与地契是分开的。有些铺子,房屋与地契是分属于两家的,所以租金里要算上屋基土地的租金。”
“土地跟房屋是分开的,那房屋破损了,屋主人想要重新修屋舍怎么办?”柳叶真的挺好奇的。
陈大娘子想了想,回道:“这里面倒是牵扯大了,但一般是土地是谁的,那就得听谁的。如果屋子是因为天灾倒的,就可以按照当初的永佃契书上个的约定在原地基上重新修建屋舍,但要先取得地契主人的同意。如果是因为主人家自己的过失,导致房屋铺子毁了的,那就不能再修建屋舍,地契主人可以将地基收回来另做打算。”
柳叶听得糊里糊涂的,不知道这里面是个什么道理,不是说是屋舍的主人吗?怎么又来了个个“永佃权”?想到此处,柳叶才惊觉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法律好像一点都不了解。
完了,自己成法盲了。
就在几人说话的时候,瘦猴带着闻狗儿回来了,后边还跟了一个汉子,那汉子跟闻狗儿有七八分相像,但比闻狗儿年轻些、白净些。
柳叶见了,大概猜出这汉子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