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能放过她?”蔚笑言的目光艰难地转向祁怡然。
只见祁怡然用尽最后的力气,极其缓慢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她想说话,开口却又是涌出的血沫,只能用眼神死死地传达着拒绝。
蔚笑言看懂了。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只剩下冰冷的决绝和恨意:“你……想得美……”
严鹏脸上的柔情蜜意瞬间褪去,变得阴寒无比:“看来你也没有多爱她嘛。”
他甚至连头都没回,只是随意地摆了下手。
下一秒,黑影闪过。
“噗嗤”一声轻响,是利刃穿透血肉的、令人牙酸的声音。
祁怡然的身体猛地一颤,瞳孔彻底涣散,最后一丝生机熄灭。
严鹏终于转回了头,却没看祁怡然的尸体,而是对着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的蔚笑言,用一种宣判的语气说:“机会给过了。和你的宝贝女儿,说再见吧。”
黑衣人已经回到了车边,手里拿着的正是之前那根凶器。
他看了一眼被严鹏抱在怀里、眼神空洞的小女孩,动作似乎有瞬间的凝滞,但严鹏冰冷的目光扫过来,那凝滞便消失了。
他挥起球棒,这次是对准了蔚笑言的头颅,奋力砸下!
“妈……妈……”小小的蔚星辞嘴唇蠕动,发出微弱的气音,眼里的光彻底熄灭了。
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将她吞没。
严鹏抱着晕厥过去的孩子,转身走向他那辆完好无损、与现场格格不入的豪华轿车,语气平静无波地对黑衣人说:“处理干净。老规矩。”
然后低头看了一眼怀里脸色惨白的小女孩,扯了扯嘴角:“至于这个……带回去。看看能不能‘教好’。”
严鹏的豪华轿车平稳地驶离那片人间地狱,开往郊外一座僻静而森严的别墅。
车内的香氛系统努力散发着雪松木的淡雅气息,试图掩盖小蔚星辞身上沾染的、若有若无的焦糊与血腥味。
她昏睡着,小小的身体蜷缩在真皮座椅上,像个残破的玩偶。
车子驶入别墅地下车库。
严鹏亲自抱着依旧昏迷的孩子,走上铺着厚地毯的楼梯,来到一间装修奢华却冰冷的客厅,将她放在宽大的沙发上。
一个穿着白大褂、提着医疗箱的中年男人已经等候在那里,表情平静无波,仿佛等待处理的不是一场惨剧的幸存者,而是一件稍有损坏的货物。
“看看,有没有事。”严鹏松了松领带,语气像是在询问一件物品的磕碰情况。
医生点点头,上前动作熟练地检查。
他翻开蔚星辞的眼皮看了看瞳孔,用听诊器听了听心跳,又在她小小的身体上仔细按捏了一遍。
“没事。没有骨折,内脏也没发现明显冲击伤。身上有些擦伤和淤青,问题不大。”他的报告简洁得像在读说明书。
严鹏对这个结果似乎很满意,但接着问了一个更关键的问题:“她醒来以后,会不会记得这个事情?”
他目光落在孩子苍白的脸上,里面没有担忧,只有评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