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致的和室内,天皇与几位重臣正襟危坐。遣唐使(如今已是遣雍使)刚刚呈上了厚厚的见闻录。
“大雍皇后沈氏,确非凡俗女子。”遣唐使语气凝重,“其才识见解,有时令饱学鸿儒亦感震惊。大雍新政之活力,半数源于此女之谋。更令人惊异者,是其与雍帝之情谊,可谓牢不可破,互为臂助。雍帝对其信任,已达毫无保留之境。”
一位公卿皱眉道:“女子干政,终究不合礼法。大雍如此,岂非牝鸡司晨之兆?”
遣唐使摇头:“不然。观其政效,利国利民,朝野称颂。且雍帝乾纲独断,并非昏聩之君。此乃夫妻同心,共治江山,非寻常后宫干政可比。我等切不可以常理度之。”
他顿了顿,继续道:“大雍国力日盛,水师正在扩建,海贸即将大兴。我国与大雍一衣带水,日后交往必更加频繁。臣以为,当效仿古之遣唐使,派遣更多优秀子弟、僧侣、工匠赴雍,深入学习其典章制度、文化艺术,尤其是……其新近提倡的‘格物之学’与工商管理之策。同时,对我国商船前往大雍贸易,应给予更多支持与规范,务求与大雍建立稳固友好之关系。”
天皇缓缓点头:“卿言甚是。大雍有此明君贤后,气运正隆。传朕旨意,精选使团,备足贡礼,贺大雍皇后有孕之喜。另,筹办赴雍留学事宜,人选务必精良。”
遥远的波斯,商队首领在酒馆里,对着好奇的同胞们,唾沫横飞地描述着东方见闻:“……那个庞大的帝国,现在由一位年轻的雄狮和一位智慧的女神共同守护!女神能看穿一切阴谋,带来丰收和公正。他们的港口即将开放,会有更多的丝绸、瓷器、茶叶,像河流一样运出来!这是百年难遇的商机!我们必须准备好最好的金币、最奇的珍宝、最快的船只!”
番邦的震动,以各种形式反馈回来。前往大雍朝贡、贸易的使团和商队明显增多,且态度更加恭顺。求取书籍、请求派遣学者、希望建立更紧密联系的国书雪片般飞来。甚至有些小国,在内部纷争时,会特意派人向大雍皇帝和皇后陈情,希望能得到“天朝上国”的调停或公正的评判。
大雍的边境,因此迎来了罕见的安宁。连一向桀骜的北狄残余部落,在试探性地进行了几次小规模骚扰,发现大雍边军装备更加精良、反应更加迅速、且边民因生活改善而更加同仇敌忾后,也暂时偃旗息鼓,转而更多地通过官方开放的边市进行交易,换取急需的物资。
大雍,正在以一种全新的、更加自信开放的姿态,重新屹立于世,并深刻影响着周边的格局。而“天佑皇后”沈清弦的贤名,也随之远播海外,成为这个强大帝国最富传奇色彩的象征之一。
这一切,身在宫中的沈清弦或许并未全然知晓细节,但她能感觉到,萧彻近日接见外臣时,气度越发从容威严,处理外交事务时,底气也越发充足。
偶尔,萧彻会拿着某份番邦进贡的奇珍,或是言辞格外谦恭的国书,来到她面前,带着几分孩子气的炫耀和骄傲,说:“皇后你看,这都是因你之故。”
沈清弦只是微笑,心中明白,这并非一人之功。这是一个民族在正确道路上奋发向上时,自然散发出的吸引力与威慑力。
而她,很荣幸,能与身旁这个男人一起,引领并见证这个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