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似懂非懂,却将“皇后娘娘”这个称呼,和“读书”、“好日子”牢牢联系在了一起,眼中充满了憧憬。
不知从何时起,在许多百姓家中,除了供奉天地君亲师、灶王爷,悄悄多了一个简陋却擦拭得干干净净的长生牌位,上面用朴拙的笔迹写着“天佑皇后沈娘娘长生禄位”。每日晨昏,家中的老人或主妇,便会虔诚地上一炷香,默默祈求皇后安康,祈求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日子能够延续。
这种爱戴,并非源于官方宣传,而是发自百姓内心最朴素的感激。皇后娘娘或许远在深宫,但她的仁政,却如春雨般润泽了千家万户,让最底层的民众感受到了切实的温暖与希望。
这种空前的民望,逐渐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力量,甚至反馈到了朝堂之上。
偶尔有守旧的官员,试图在朝会上对皇后参与政务、推行的一些新政提出质疑时,往往话未说完,便会感受到同僚们不赞同的目光,甚至会有出身寒门或地方实干派的官员,直接引用民间见闻进行反驳。
“李大人此言差矣!下官前日返乡,亲见乡邻因皇后娘娘主张的‘以工代赈’修缮河堤,不仅免了水患,还得钱粮以度荒春,家家户户皆感念皇后恩德,称其为‘活菩萨’!民心如此,岂是‘牝鸡司晨’可污?”
“王御史担忧新式农具靡费?下官在陇西试点所见,新犁深耕省力,一季下来,亩产确有小增。百姓争先恐后,何来怨言?反倒是旧制不改,困守贫瘠,才是动摇国本!”
“皇后娘娘开设宫内学堂、允许宫女考核晋升,乃开千古未有之仁政,宫中风气为之一新,效率倍增。此等内闱善政,外臣何由置喙?”
在铁一般的实效和汹涌的民意面前,那些基于陈腐观念的非议,显得苍白无力,渐渐销声匿迹。朝堂上下,对皇后的才能与德行,形成了前所未有的共识。
当萧彻从暗卫和各地官员的密报中,得知民间竟已自发为沈清弦立起长生牌位时,心中震撼之余,更是涌起难以言喻的骄傲与感动。
他握着沈清弦的手,将她带到窗前,指着宫墙外那片浩瀚的星空与隐约的万家灯火,动情地说道:“清弦,你看见了吗?这每一盏灯下,或许都有人在感念你的恩德。这江山,因你而更加稳固;这民心,因你而更加凝聚。朕得你为后,实乃平生最大之幸事!”
沈清弦靠在他怀中,望着那一片宁静的灯火,心中充满了归属与安宁。她所做的一切,最初或许只是为了任务,为了生存,后来是为了他,为了孩子。但如今,这份来自万千陌生百姓的、最质朴真诚的爱戴,让她深深感到,自己的选择,自己的努力,都有了远超个人情感的、沉甸甸的意义。
民心所向,众望所归。
这或许,是对她这个异世灵魂,最好的接纳与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