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谢氏祭旗,不为银子,也不为泄愤。
谢氏就是给魏国公传递京城消息的人。
至少三重假身份。
留不得,必须找理由马上审讯。
谢氏府邸,房顶三百弓手,院内二百人逐屋搜索。
韩石用打巷战的手段来缉盗,半炷香解决战斗。
院内血腥味很重,尸体从水道运走,锦衣卫拿来碱土掩盖血腥味。
韩石一身劲装,身穿内甲,大步到正屋,抓椅子坐家主面前。
谢诵没有恐慌,他自杀没成,被锦衣卫从房梁救下来,捆的严严实实。
“谢家主,鄙人韩石,少保麾下禁卫将军,骑兵将军,韩某没品,正室乃夫人身边的婢女,岳父是山东水师军户商人陈灵,妾室乃杭州沈氏。”
谢诵呜呜吼两声,禁卫放开他,把嘴上的绳子解开,嗡嗡说道,“卫少保好手段。”
“少保当然好手段,但你算个屁,韩某说岳父和妾父,是告诉你,谢氏在暗处的生意我们知道,你与泗门谢氏的身份我们也知道,但我们对生意没兴趣,对银子没兴趣。”
“听出来了,老夫走南闯北,去过山东,见过你岳父,他不是个好掌柜。”
“岳父不需要做个好掌柜,他是少保的管家。谢家主,你家二十七口,死了六个,这不怨我们,郊外隐户六口,我们没有动。隐户从京城南下,去南京转一圈又回苏州,说说你活下去的价值,说说隐户活下去的价值。”
谢诵安静片刻,无奈说道,“老夫确实帮助两京传递消息。”
“谢家主聪明,五天前从京城南下的消息,来自哪里?”
谢诵胸膛起伏,“谢氏与南勋、与江南世家关系很久了,耶速会仅仅是幌子而已,老夫还是泗门谢氏暗中的联系人。”
“韩某知晓你的多重身份,否则也不会今晚下手,说重点。”
“韩将军恐怕难以听到重点,只能说消息来自永年伯,但他绝不是获取消息的人,谢某只是转交给魏国公,他们…”
“等等,谁是永年伯?”
谢诵吃惊看着他,“你不知永年伯?”
“韩某没在京城任职,是蓟镇桃林卫军户,确实不认识。”
谢诵一时不知从哪说起,“哎呀,神宗皇后王喜姐的父亲王伟,浙江余姚人,工部所属文思院九品副使。
文思院制造舆辇、册宝、法物以及器服金银犀玉、金彩绘等御用物品,王伟祖父到南京修补皇陵时,被当时魏国公举荐到京城,成为世袭御用匠户头领。
如今永年伯乃王伟孙子王明辅,万历先帝的外甥,当今皇帝的表叔,当然,没什么血缘关系。”
韩石皱眉看着他拍拍手,武清侯李铭诚出现,进屋看一眼谢诵,对韩石咧咧嘴,
“说了与李家没关系,这回信了吧。”
韩石冷冷看着两人,“内廷还有人给江南送消息,谢家主,我们的人跟踪你家隐户很久了,再说一遍,请展示你的价值。”
谢诵无奈,“老夫消息真的来自永年伯,他就是个后戚,王家一直是南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