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泡挂在天花板中央，将两人的影子在斑驳的水泥地上拉得老长。

空气中弥漫着来苏水和潮湿的混合气味，这是独属于这个年代的印记。

寒江雪如同一个被牵着线的木偶，任由何雨柱拉着，每一步都走得僵硬而沉重。

她那身昂贵的黑色大衣，此刻看起来像一件囚服。

何雨柱则完全是另一番光景。

他挺着那不属于自己的傲人胸膛，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那感觉，不像是去洗澡，倒像是刚打赢了一场世界大战，正要去检阅自己的战利品。

很快，两人来到了走廊的尽头。

一扇挂着“公共盥洗室”木牌的旧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氤氲的白气和哗啦啦的水声，还夹杂着几个女人说笑的声音。

何雨柱探头往里一看，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只见那宽大的盥洗室里，雾气缭绕。

水泥砌成的大水池边，三四个穿着背心裤衩的中年妇女，正拿着毛巾和搪瓷脸盆，一边搓洗着身体，一边大声地聊着家常。

“听说了吗？隔壁王科长家的小子，考上大学啦！”

“哟，真的假的？那可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可不是嘛！这下可是铁饭碗了！”

这热火朝天的生活气息，让何雨柱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

开什么玩笑？

他要进行的，是神圣而私密的“医疗后续工作”！

怎么能有这么多“吃瓜群众”围观？

这让他怎么好意思下手？

他转过头，用一种不容置疑的眼神看着寒江雪，下巴朝着里面扬了扬。

“去，把她们都给我赶走。”

寒江雪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让她一个龙组S级的特工，去清退澡堂子里洗澡的大妈？

这传出去，她还要不要在龙组混了？

“嘿，你还敢瞪我？”

何雨柱一看她那表情，顿时就不乐意了。

“算了算了，指望你这木头疙瘩，黄花菜都凉了。还是得看你姐我的！”

说着，何雨柱松开寒江雪的手，大摇大摆地就走了进去。

那几个洗澡的大妈，看到突然闯进来一个仙女似的漂亮姑娘，后面还跟着一个冰山美人，说笑声顿时停了下来，好奇地打量着她们。

何雨柱也不理会她们的目光，径直走到负责看管盥洗室，正打着瞌睡的另一个大妈面前。

他“啪”的一声，将那个在招待所前台大显神威的红色小本子，又一次拍在了桌上。

看门大妈被惊醒，睡眼惺忪地正要发火，一看到那本子上烫金的国徽，瞌睡瞬间吓没了，整个人“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何雨柱顶着何雨水那张清冷绝美的脸，刻意压低了声音，模仿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属于上位者的威严。

“龙组，秘密办案！”

“现在，立刻，马上，清空这里所有无关人员！”

“十分钟之内，我要这个地方，连一只苍蝇都不能有！”

“龙……龙组？”

那几个正在洗澡的大妈，虽然不知道“龙组”是个什么单位，但一听这名字，就感觉是了不得的神秘部门。

再看到何雨柱那不容置疑的气势，和旁边寒江雪那冷得能杀人的眼神，一个个吓得魂不附体。

“哎哟，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不洗了不洗了！”

她们也顾不上身上还有泡沫，手忙脚乱地抓起自己的衣服和脸盆，连滚带爬地就往外跑。

看门大妈更是吓得面无人色，连连点头哈腰：“是是是！首长您放心！我保证！保证完成任务！”

不到两分钟。

原本还热闹非凡的公共盥洗室，瞬间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哗哗的流水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何雨柱满意地环视了一圈，然后转过身，对着已经彻底石化的寒江雪，露出了一个充满了占有欲和胜利感的，恶魔般的笑容。

“小雪豹，看到了吗？”

“现在，整个澡堂子，都被我为你承包了。”

“咱们可以开始，进行私密的，深入的，‘搓背治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