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宝这个没鸟用的。
他心绪稍定,飘向下方周下隼房间。
屋舍之内,陈设精雅。
一张暖玉卧榻,其上铺着不知名妖兽皮毛。墙角立着一尊半人高的珊瑚树,枝杈间挂着数枚鸽卵大的夜明珠,将整间屋子映照得亮如白昼。
周下隼环视一周,面上不见半分欣赏,反倒啐了一口。
“一群藏污纳垢的畜生,倒还挺会享受。”
他嘿嘿一笑。
“此地既为玉鼎真宗之地,其内一草一木,皆为赃物。”
“我悬镜司办案,查抄赃物,乃是天经地义!”
他嘴里振振有词,手上动作没半分迟滞。
先是走到那暖玉卧榻前,伸手拍了拍,又感受了一下那皮毛的质感。
“此物入手温润,灵气内蕴,想必定是炼制某种邪法器物的关键材料!嗯,是为罪证,须得收缴啊!”
说罢,他大手一挥,那巨大的玉榻与兽皮,便凭空消失,被他尽数收入了储物戒中。
他又踱步到那珊瑚树前,伸手摘下一枚夜明珠,对着光亮端详了片刻。
“此珠光华内敛,却又隐隐透着邪气,定是那玉鼎真宗用以吸食人魂魄的邪物!更是罪证确凿,断不能留!”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几颗夜明珠全数摘下,连带着那尊珊瑚树,也一并塞进了储物戒里。
窗边的紫檀木长案,案上的兽首香炉,墙上挂着的名家山水图,甚至连地上的青玉地砖,他都未曾放过。
“此案材质非凡,必用以绘制害人符咒!”
“此炉造型诡异,必用以焚烧冤魂!”
“此画意境深远,必藏有惑人心智之阵法!”
“此砖……此砖铺于地上,供邪魔行走,罪加一等!”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这间原本奢华雅致的屋舍,便被他搜刮得如同遭了蝗灾一般,只剩下四面光秃秃的墙壁。
周下隼拍了拍手,看了眼储物袋,脸上满是得意。
他又推开门,对着门外那几个依旧恭立的手下,冷冷说道。
“办案,便要如此,不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任何一件看似寻常的物事,都可能隐藏着天大的罪证!”
“你们几个,也别闲着了!都给老子散开,去别的屋里,给我仔细查抄!”
“记住了,但凡瞧着入眼的,一律当做罪证收缴!若有遗漏,老子唯你们是问!”
几名司卫面面相觑,终是有一人硬着头皮应了一声是,领着其他人,各自寻了屋子,开始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查案。
上方的陈狗,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这孽徒,当真是学了个皮毛。
自己当年行事,虽也霸道,却总带着几分浑然天成的道理,总能将歪理说得比真理还真。
这阿鸟倒好,学了个形,却未得其神。
分明就是明火执仗的抢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