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按他们说的做。”戚寒天将隐灵符收好，目光落在宗门广场的方向——那里已开始搭建万灵大会的高台，弟子们正忙着悬挂幡旗。

“好。我们先去找小七他们。”

洛数九与戚寒天朝东院走去，一路上，二人也没有多说，彼此的神色都有些凝重，若有所思。

“洛师姐，戚师兄！”许小七见洛数九和戚寒天进了北厢，立刻迎了上来，关切的问道：“听说昨晚有人袭击了栖天院，戚师兄你没事吧！”

“小七，不必担忧，我没事。”戚寒天拍拍许小七的肩膀，示意他放宽心。

“我们研究研究万灵大会的注意事项。”戚寒天没有透露黑衣人的事情，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好的。”许小七拿出《万灵大会细则》，洛数九和戚寒天根据细则做了一番筹谋……

三界渊的崖边铺着青黑色石阶，一直延伸到混沌雾气翻涌的渊底，石阶两侧悬着的青铜灯盏里，燃着各族修士进贡的灵火，橙红、莹蓝、淡金的火光交织在一起，把崖边的云层都染得暖融融的。

风从渊底吹上来时，带着细碎的灵力波动，掠过修士们的衣袂，掀得观真宗弟子的素白法袍轻轻晃，连空气中都飘着几分大会开场前的肃穆。

最先到场的是妖族队伍，妖王身着墨绿锦袍，袍角绣着缠枝莲纹样，行走时便有几只彩蝶绕着他的袖摆翻飞，身后跟着的凝露、凝光一身浅绿衣衫，少女发间别着朵半开的玉兰花，少年指尖凝着颗透亮的露珠，兄妹俩目光扫过人群时，不自觉地往观真宗弟子的方向多瞥了两眼。

紧接着，各大宗门陆续到场，青云宗弟子白衣胜雪，剑穗上的冰蓝流苏在风里碰出细碎清响；丹鼎门长老推着三足药炉，炉盖缝隙里漏出的药香混着灵气，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清甜……

直到暗紫色魔气破开云层，全场的目光都聚了过去——魔主身披玄黑镶金边的披风，刚落在三界渊入口，守在结界处的修士便立刻上前，将三枚刻着“封魔”二字的青铜符篆贴在他腕间与心口。

符篆触碰到魔气的瞬间，发出细碎的滋滋声，魔主周身凛冽的魔气肉眼可见地收敛，连披风上暗纹的光泽都暗了几分。

他倒也不抗拒，只是垂眼扫了下腕间的符篆，目光便径直穿过人群，落在了观真宗弟子的队伍里。

洛数九站在队伍中，一身素白法袍衬得她身形清瘦，掩灵玉贴着皮肤，传来阵阵凉意。

可在看清魔主的瞬间，她化神期的修为竟没压住心头的慌乱，指尖猛地攥紧了衣摆。

魔主身上那股熟悉的、即便被封印也未完全消散的魔气，顺着风往这边飘来，掩灵玉像是被这气息刺激到，在腕间微微发烫，体内的妖气与魔气也开始隐隐躁动。

她下意识往身旁的戚寒天身边靠了靠，压低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怎么会来……还愿意受封魔符？”

戚寒天察觉到他掌心的冷汗，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刚要开口安抚，就见魔主已经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封魔符在他腕间泛着冷光，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洛数九的心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