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底暗格还在震，但这次不是蝶翼残片在动，是她自己用脚尖轻轻碾了下地板缝。那三个字——“欢迎回家”——她看过了，记住了，也丢进了储物囊最底层。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命运之弦》的光纹还缠在袖口，像没关掉的灯。观众席的掌声没停过，有人喊她的名字，有人举着手机录像往前挤。楚明舒站着没动，手指贴在储物囊边缘，等一个结果。

大屏闪了几下，终于亮了。

分数条从左往右滑出，评委编号一个个跳出来。第一个打分的是林知衡，主评审，之前质疑她作品不科学的那个老头。他坐在中间位置，眼镜都没摘，直接按下手边的评分器。

9.8。

全场安静了一瞬。

他开口：“超越艺术范畴，触及灵魂共振。”

有人低声说：“卧槽，真打了高分？”

第二个评委是位穿青袍的女士，头发全白，手抖得厉害。她打出9.9，声音不大但传得很远：“非妖术，乃先知。”

第三个评委最慢。他是设计联盟元老，以前公开说过“跨界融合是胡闹”，楚明舒记得清清楚楚。他盯着屏幕看了快一分钟，最后按下了10。

满分。

评语只有一句：“这不是比赛，是历史节点。”

楚明舒眨了下眼。她以为会更难。她准备了三套反驳方案，甚至写了段吐槽稿打算甩进命运书签里抽记忆反杀。但她没想到，这些人真的看懂了。

分数汇总完成，平均9.87。

晋级标识在屏幕上亮起，金色边框，带点科技感的那种。系统提示音响起：“选手楚明舒，进入决赛下一轮。”

台下炸了。

不是刚才那种感动到哭的炸，是纯兴奋的、像过年放烟花那种。前排小孩跳起来喊“姐姐牛逼”，旁边家长也没拦。直播弹幕刷成一片红色，全是“破防了”“这分给得我服”。

可还有人不认。

远程连线评委席传来声音：“预知能力涉嫌操控意识，我要求复议。”

楚明舒没抬头，萧沉舟已经走到了舞台边缘。

他站定，声音不高，但压得住场：“若感知心跳、解读呼吸是操控，那医生也是罪人？”

对方沉默两秒：“生理数据可以伪造。”

萧沉舟抬手，一块玉核桃从指间滑入掌心。他轻轻一捏，核桃裂开，里面嵌着微型芯片。他把芯片抛向空中，一道蓝光扫过全场。

“古武世家调取的实时监测数据已上传，观众心率、体温、脑波波动全部自然，无外部干预痕迹。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刚才的心跳？吓得跳了两拍。”

全场哄笑。

那个评委没再说话。

楚明舒抬起手腕，袖口面板弹出。情绪分布图悬浮在半空，红蓝交织，像一张会呼吸的地图。

“你们的感动，来自你们自己。”她说，“不是我给你们的，是你们本来就有的。”

她顿了一下，心声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这是设计与公正的胜利。

这句话没经过扩音器，却让全场静了一秒。然后掌声比刚才更响。

萧沉舟走上舞台。

他没说话，只是张开双臂。

楚明舒愣住。他们之间从来不是拥抱的关系。他是偷听她心声的冰山男，她是天天吐槽系统的毒舌姐。两人合作靠暗号，交流靠眼神，连并肩走路都要隔三步。

但现在他张着胳膊，表情认真。

她犹豫一秒，往前走了半步，头轻轻抵在他肩上。

他身上有股冷香，像是雪松混着铁锈味。他的手臂很稳，收得很紧，像怕她突然消失。

“你值得。”他在她耳边说。

只有这三个字。

楚明舒没回话。她闭了下眼，又睁开。她知道他说的不只是这场分，是过去所有被质疑、被抹黑、被当成异类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