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会护着我的……”
他拼尽全力喊,声音嘶哑得像被风揉碎的破布,刚出口就被狂风卷走,连回音都没留下。
胸口的玉佩还是凉的,可他总觉得再攥紧点,就能攥出当年的温度——
就像王慧娟的手,覆在他手背上的那种暖。
士兵们都退到了营房的屋檐下,玄铁铠甲上落着细碎的冰碴,没人说话,只有眼神像冰湖,冷得能冻死人。
有个满脸刀疤的老兵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砸在冻硬的泥地上,“咚”的一声闷响。
“痴心妄想的叛徒!”
他扯着嗓子骂,声音盖过风响。
“当你把西疆布防图递出去的时候,怎么不想想那些冻饿而死的弟兄?”
狂风卷着冰粒砸在许派脸上,他的意识开始发沉,眼皮重得抬不起来。
伤口的疼渐渐淡了,只剩下骨头缝里的冷,可攥着玉佩的手还是紧的——
指缝里的血冻成了冰,把玉佩和掌心粘在了一起。
他还在喃喃,嘴唇冻得发紫,说的还是那句“你会来的”。
练武场的朱红大门依旧紧闭,风卷着沙砾撞在门上,“砰砰”响得像催命鼓。
许派的目光还是钉在那扇门上,直到眼前的红色彻底模糊,掌心的玉佩终于失了最后一点温度,和他的手一起,冻成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