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娟?你忘了……忘了我给你抢的暖玉簪?忘了我说要赚够灵石让你脱离军伍?”
他伸手想抓她的裙摆,却被旁边的亲兵一脚踹在胸口,“噗”地吐了口血。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王慧娟连眼皮都没再抬,转身就走。
藏青裙摆扫过地面,带起一点尘土,脚步没有半分停顿,背影挺得像校场边的白杨树——
仿佛身后跪着的不是曾与她温存的男宠,只是一坨碍眼的烂泥。
许派望着那道决绝的背影,瞳孔里的光一点点灭下去,从哀求到震惊,最后沉成死灰,连哆嗦都慢了半拍。
“勾结外敌,出卖军机,断我军补给。”
陆云许的声音从高台上传来,冷得像西疆的冰,他按在弑师枪上的手没动,枪尖的朱砂光映在许派脸上。
“楚国的规矩里,从没有‘被逼’这两个字。”
许派终于瘫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响,像破了的风箱。
周围将士的怒骂声瞬间炸开来。
“叛国贼!”、“砍了他!”的喊声撞在校场的旗幡上,震得旗角乱晃。
军法队的士兵上前,拖着锁链往刑场走,许派的身体在地上蹭出一道血痕,嘴里还在碎碎念着“我没错”,却再没人看他一眼——
连最年轻的新兵,都别过脸去,攥枪的手更紧了。
阳光越发明亮,洒在高台顶端“公正严明”的鎏金匾额上,反光落在陆云许的银甲上,暖得像护国军的军魂。
他望着将士们挺拔的身影,望着刑场方向渐渐淡去的骂声,握紧了手中的玉简——
这枚染过罪证的玉,他会留在军帐里,不是为了记恨,是为了提醒自己:
北境的清明,既要挡得住外敌的刀,更要剔得掉内部的蛀虫。
风卷着校场的军旗猎猎作响,“护国安民”四个大字在阳光下格外清晰。
许派的闹剧落幕了,但守护人心的路还长,陆云许知道,只要这杆旗不倒,只要将士们的初心还在,北境的安宁,就没人能抢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