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口的猛虎团驻地,曹兴国正和严英豪看着从地下党那里传来的情报,两人脸上都带着笑意。
“松井扣了海军的补给船,高野口田快断粮了,这戏越来越有意思了。”严英豪用树枝在地上画着临省的地图,“现在省城和狼山的日军,一个怕被炮轰,一个怕没饭吃,根本顾不上咱们。”
曹兴国点头:“这正是咱们扩大根据地的好机会。王黑风,带三营去狼山外围活动,不用真打,就骚扰他们,让高野口田以为陆军要偷袭,不敢轻易回援青岛。”
“得嘞!”王黑风扛着机枪就往外跑,“保证让他们鸡飞狗跳!”
严英豪看着他的背影,问道:“团长,那省城的松井呢?要不要也给点颜色看看?”
“不急。”曹兴国指着地图上的临省西部,“那里有十几个村子被日军控制,老百姓日子苦得很。咱们先去把那些村子解放出来,建立新的根据地,等松井和高野口田斗得两败俱伤,再收拾他们不迟。”
接下来的几天,狼山的海军果然被王黑风的三营搅得不得安宁。白天有冷枪骚扰,晚上有鞭炮冒充枪声,吓得水兵们连觉都睡不安稳,高野口田更是神经紧绷,天天对着青岛的方向骂娘,压根没心思管补给船的事。
省城的松井倒是暂时安稳了,可看着海军被折腾,心里却没多少快意。他知道,陆海军闹成这样,最大的赢家是八路军。果然,没过几天,就传来消息——临省西部的十几个村子都插上了八路军的旗帜,老百姓敲锣打鼓欢迎猛虎团,连带着周边的几个日军据点,也被悄无声息地端了。
“废物!都是废物!”松井把情报摔在地上,对着参谋们怒吼,“连几个村子都守不住!我养你们有什么用!”
参谋们低着头,谁也不敢说话。他们心里清楚,不是八路军太厉害,是日军自己内耗太严重,根本没精力去管外围的村子。
青岛港的补给船最终还是放行了,可高野口田却没了之前的嚣张。水兵们饿得脱了相,士气低落到了极点,别说炮轰省城,连狼山的防御都快维持不住了。
高野口田站在狼山的山顶,望着省城的方向,第一次感到了无力。他对着身边的副官说:“给松井发报,说……说我同意‘协同防务’,只要他别再扣我的补给船。”
副官愣住了:“大佐阁下,您这是要……”
“不然还能怎么办?”高野口田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疲惫,“再斗下去,别说临省,咱们连狼山都守不住了。”
松井收到电报时,正在吃饭。他看着电报纸,突然笑了,不是得意,是苦笑。他挥挥手,让副官回电:“可以协同,但海军必须撤出狼山,回港口驻扎。”
这一次,高野口田没有反驳,只是回了一个字:“嗨!。”
夕阳下的黑风口,曹兴国看着临省的地图,西部的十几个村子已经被标上了红色的标记,像一串耀眼的明珠。严英豪走过来,递给他一块刚烤好的红薯:“团长,陆海军真要和解了?”
“不是和解,是打累了。”曹兴国咬了一口红薯,香甜的气息在嘴里弥漫,“他们就像两只斗败的公鸡,暂时收起了爪子,可骨子里的仇怨,一点没少。”
他指着地图上的省城和港口:“你看着吧,用不了多久,他们还会斗起来。而咱们,就趁这个时候,把根据地建得再结实些,让老百姓过上安稳日子。”
王黑风从外面跑回来,手里拿着一束野菊花,插在指挥部的陶罐里:“团长,狼山的海军开始往港口撤了,松井也没派人拦截,看样子是真不斗了。”
“不斗才好。”曹兴国笑了,“他们不斗,咱们就有更多时间练兵、种地、扩编队伍。等猛虎团再壮大些,别说临省,就是济南、青岛,也敢去闯一闯。”
晚风吹过,带着山野的清香。远处的村庄里传来了孩子们的笑声,那是刚被解放的村子里,老百姓过上安稳日子的声音。曹兴国望着那片灯火,心里充满了力量。
“你说,等把小鬼子都赶跑了,咱们是不是就能天天吃红薯,听孩子们笑了?”一个年轻战士凑过来,眼里满是憧憬。
曹兴国看着他,用力点头:“会的。一定能。”
夜色渐深,猛虎团的驻地一片宁静,只有岗哨的脚步声和远处的虫鸣,交织成一首安宁的夜曲。属于他们的战斗还在继续,但胜利的曙光,已经越来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