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劫,你知道我一向稳重得像泰山,哪像你这般糊涂。要是你知道我们要和十几个塔云山的老道拼命,保证你第一时间吓得魂飞魄散。别怪我隐瞒,所谓富贵险中求,咱们不拼一把,日后怎能在江湖立足?那绿魄可是天材地宝,不争取,难道还白白丢掉?”邋遢道士笑着辩解。
我郁闷不已:“你这做法太不地道了,那些塔云山的老道拼命,死了几个人,啥都没捞着,偏偏咱们倒捡了个宝,怎么还能善罢甘休?”
“怕啥!”邋遢道士嘴角咧嘴一笑,眼神狡黠,“我们都蒙面,没人认得出谁,只要逃出这片林子,八辈子都不用担心他们来找。快点跑,别停!”
我心头一动,暗暗佩服他心思缜密,早已谋划好退路。
我们奔跑的速度丝毫不减,那些老道也不慢,追赶的脚步声逐渐逼近,身后的距离不足二百米。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的紧张气息,汗水如雨,从额头滑落。
此刻,不得片刻停歇,只能咬紧牙关拼命狂奔。
不知奔了多久,脚下的山路已逝去数十里,双腿麻木得几乎难以自主。回头一望,追兵依旧紧追不舍,黑压压的身影宛如黑云压城。
我气喘吁吁,说:“老罗,要不把那东西交出去?继续这样跑,我怕真跑不动了。”
“不能!”邋遢道士一脸坚决,“那东西我谋划多年,不能随意放弃。再坚持一会儿,就会有人烟出现,到时候找个偏僻的小地方藏起来,他们就找不到咱们了。”
我们一路狂奔,穿越十几里的山林,终于来到一片开阔的平地——
我回头望去,追兵仍在紧追不舍,七八个身影逐渐逼近,其中两人还背着人,显然是我和邋遢道士刚才击倒的那两个。
心头一紧,双腿不由自主继续冲刺,心中除了焦虑之外,竟泛起些恍惚的无奈:每次和这家伙在一起,总是被追得满天跑,真是饶不了。
又跑了七八里,前方忽现一线光亮。
邋遢道士指着远处的村庄,说:“小劫,咱们的机会来了!只要跑到那村子里,藏进人家屋里,追兵就敢停步,不敢挨家挨户搜查。”
我心中一亮,拼命提速,迎着风像豹子一样扑去。
又奔了四五里,终于看到那古老的石碑映入眼帘——
**“钟家村”**三个苍劲有力的篆字,刻在朴素的青石上,久经风雨,却依然清晰可见。
邋遢道士在石碑边稍作停顿,喘着粗气,说:“小劫,我们这是要得救了!这村子里有人高人在世,赶紧进去藏一藏,保你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