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想到张太岳这小子不吭不响的搞出了这么大的事。
这事真要实行下去,那可不得了。
那就是不死不休的阶级斗争。
稍有不慎,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他们的脸上都笼罩着一层凝重之色。
谁也没有先开口。
只有萧平旌的眼睛猛的一亮。
看向张太岳的目光之中满是欣赏。
在他看来,张太岳此人绝对有大志向。
而且敢为天下先。
毕竟这么做,损害的可不是什么普通人,是皇族、王公、勋戚、乡绅的利益。
果然,这种十六岁中举人,二十岁凭《论时政疏》引得朝野瞩目,二十一岁凭三家攻渝鼎定天下格局,二十四岁成为户部尚书的千古奇才。
他的理想又岂是权势那么简单。
钱就更别提了。
他都做到内阁大学士,吏部尚书了。
每年贪个几万两银子,一生平安无事,大富大贵,绝对是简简单单。
而他如果只想着当官,那大可以学赵孟静那样的老油条,对权贵的贪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反正现在的一切都足够让他锦衣玉食。
这时候,萧平旌很想为张太岳鼓掌叫好。
尤其是后面那几条。
简直是捅到了士绅阶层的心窝子里。
朱厚聪看到萧平旌的反应,不禁满意的笑了起来。
果然,年轻人的想法就是不一样。
他们有朝气,敢想、敢打、敢拼,他们才是改革的先驱。
还有一个蔡荃,也是时候该调回来了。
朱厚聪一瞬间便确定了改革派的小团体。
他们将来就是改革的中坚力量。
也是对付反对派的重要人选。
在历史上,万历十年,张居正病死之后,那些反对派立即群起攻讦,并且疯狂地进行反攻倒算。
他们攻击张居正改革务为烦碎,说清丈土地是增税害民,实行一条鞭法是乱了祖制。
不但下令撤销了张居正死时特加的官爵和封号,还查抄了他的家产。
连张居正的长子张敬修被逼自杀,其他家属也惨遭迫害。
最后,张居正改革以失败而告终。
现在既然朱厚聪是皇帝,那他断不会让这样的事情重演。
朱厚聪目光转向张太岳,笑着说道。
“太岳,你说说你的想法!”
张太岳连忙对着朱厚聪一行礼,随即朗声道。
“启禀皇上,臣以为纪纲不肃,则法度不行上,下务为姑息,百事悉从委徇。”
“结果就是以模棱两可谓之调停,以委曲迁就谓之善处。”
“因此治理之遣,莫急于安民生,安民之要,惟在核吏治。”
…
意思就是只有加强集权,重诏令,振纪纲,才能张法纪以肃群工,揽权纲而贞百度。
而所有的革新法令才能畅行无阻。
众人一言不发的听着张太岳的豪言壮语。
直到他一一陈述完毕,朱厚聪才缓缓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众人。
“诸位以为如何?”
严东楼深吸一口气,出列躬身。
“臣以为此法虽然构思精妙,然施行之道在于徐徐图之。”
“否则搅吧搅吧,就容易把大明朝给亡了。”
张太岳闻言眉梢微微一挑,淡淡说道。
“你怕了?”
严东楼神情肃然的说道,
“我严东楼无非陪你一起玩命就是。”
“可这万里江山、天下苍生,又当如何?”
张太岳听完,立刻对朱厚聪说道。
“陛下,臣以为,非得磊落奇伟之人,大破常格,扫除廓清,不足以弭天下之患。”
“变法就应该雷厉风行,容不得半分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