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最毒妇人心(1 / 2)

陈氏尖叫跳脚,湿袜子贴小腿,狼狈得像个落汤鸡。

饭堂里,鸭子上桌,我撕条腿啃得满嘴流油。

梁王坐对面,盯我:“拿到图后,你打算怎么进猎场?皇上封山。”

“山人自有通道。”我吐根骨头,正好落他杯里,“您别管,只要借我三十死士,听我号令三天,用完原样还。”

梁王沉吟片刻,点头:“可以,但死士嘴里含毒,你若让他们送死,他们眉头都不会皱。”

“放心,”我舔舔唇,“我比您心疼人命。”

吃完,我抹嘴拎鸭子走,到门口又回头:“对了,王爷,下次再派刺客,别用江南水云缎,味儿太冲,我一闻就打喷嚏。”

梁王脸色黑成锅底,我哈哈一笑,跳上马车。

回府路上,我把字据对人皮图拼好,血线合拢,显出一条暗径,正从龙脊山背阴处直通山腹。

我吹了声口哨,把图塞靴筒。

刚进门,萧承宇迎头问:“吃饱了?”

“饱了,还给你带了鸭。”我递油包,“梁王咬破手指盖印,三十死士,三天,外加猎场地道,全齐。”

他掰块鸭皮放嘴里,含糊道:“下一步?”

“睡觉。”我伸懒腰,“今晚养精蓄锐,明晚进山,把老爹的骨头挖出来,顺便把梁王的人埋里头。”

萧承宇笑,油手捏我脸:“最毒妇人心。”

我拍开他:“少来,我这是为民除害。”

话虽这么说,回房躺下,我却睡不着。

摸出那块趾骨,对着灯看,血纹像活物,一路爬进我掌纹。

我忽然想起小时候,父亲把我扛肩头,说婉婉别怕,天塌了爹给你顶。

如今他躺在冷山,骨头被人割来割去,我还要拿它做交易。

鼻子发酸,我把骨头贴胸口,小声嘟囔:“爹,再等等,闺女来接你回家。”

窗外,月亮被云啃得只剩弯钩,像把钥匙,挂在天上晃。

我闭眼,钥匙转动,门后是我爹的笑,还是梁王的刀,谁知道。

反正天一亮,我就去开锁。

马车在寂静的街道上疾驰,车厢里一片沉默。慕容清婉靠在萧承宇肩头,盯着晃动的车帘,脸上没什么表情。

“婉儿,”萧承宇握住她冰凉的手,“难受就说出来。”

“没什么难受的。”慕容清婉开口,声音有点哑,“只是觉得可笑。亲祖母临死前,都想算计我一把。不,她大概也是被逼的……到死才明白自己也是弃子。”

她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我这家人,还真是……个个都挺有本事。”

萧承宇把她往怀里带了带,下巴抵着她发顶,没说话。他知道她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是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