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各方心绪(1 / 2)

翌日,天山,石屋之内。

叶芷若瞪着天花板,眼神清醒得毫无睡意。

‘叶芷若啊叶芷若!’她在内心呐喊,‘你你你……你这几天到底在干什么啊!说好的出来找神兵,监督这大色狼别乱惹桃花呢?怎么自己先陷进去了?天天晚上……白天也……没个消停!你、你得支棱起来啊!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她正咬牙切齿地自我检讨,试图重塑“高冷女神”形象。

但她胸前那只大手,却十分不合时宜地动了动。

“!!!”叶芷若浑身一颤,绯红的眸子瞬间瞪圆,羞恼地转过头,对上一双亮晶晶望着她的黑眸。“你、你干嘛?!还不快撒手!等会儿……等会儿卓玛就该送早饭来了!”

白明心眨了眨眼,似乎有些遗憾,但还是乖乖地松开了手:“哦……好吧。”

叶芷若看着他这副意犹未尽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可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昨夜某些激烈到让她脚趾蜷缩的画面,那股怒气顿时又化作了羞窘,让她耳根发烫。

她咬着下唇,心里犯起了嘀咕:‘这狗日的……该不会真给我下什么奇怪的药了吧?怎么……怎么就这么……不对劲呢?’

“笃、笃、笃。”

清脆的敲门声适时响起,打断了少女纷乱的思绪。

叶芷若瞬间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从白明心怀里弹开,抓起散落在一旁的衣物,双手翻飞,几乎带出了残影。几个呼吸间,刚才还一丝不挂的诱人胴体,便被包裹得严严实实,连最上面的盘扣都一丝不苟地扣好了。她甚至还有余裕理了理微乱的长发,抚平衣襟上的褶皱。

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迅捷无比,显然这几日的高强度双修不仅让白明心实力精进,叶芷若自身的实力也有了质的提升。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条缝,卓玛怯生生的小脸探了进来,手里端着早餐的木盘。她先看向床边,见叶芷若端坐在那里,虽然脸颊有些微红,但衣着整齐,神色平静。她又看了看靠在炕头的白明心。

小女孩清澈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奇怪……叶姐姐早上怎么总是坐在床边?她不和哥哥一起睡觉吗?’

在她简单的认知里,成了亲的夫妻都是睡在一起的。

不过,她毕竟已经十二岁,在这片土地上,再过两年便可谈婚论嫁,许多事也懵懵懂懂知道一些。

看着叶芷若那明显欲盖弥彰的正襟危坐和微红的耳根,卓玛心里偷偷笑了笑,觉得这位漂亮的姐姐有点可爱。

早餐依旧是热气腾腾、分量十足的当地特色食物,充满了牧民待客的真诚。白明心吃得香甜,不时对卓玛表示感谢,温言细语,惹得小女孩脸蛋红扑扑的,小声回应着,不敢多看这位英俊又厉害的“天神哥哥”。

用罢早饭,白明心和叶芷若便准备随巴图大叔上山,前往托木尔峰方向探寻天山派遗迹。巴图的腿伤被白明心以玄妙手段治愈,精神头极好,早已收拾妥当,背上了猎弓和必要的行囊。

临行前,叶芷若目光被小院角落一丛在寒风中摇曳、却开得异常绚烂的花朵吸引。那花形似单瓣菊,但花瓣更为硕大舒展,颜色是极为纯粹耀眼的金黄色,在灰白为主的雪村环境中,显得格外夺目,仿佛将一小片凝固的阳光栽种在了泥土里。

“咦?这是什么花?好漂亮,也好……坚强。”叶芷若蹲下身,好奇地打量着。在这苦寒之地,能见到如此鲜艳的生命,令人惊叹。

正在小心给花儿浇水的卓玛抬起头,脸上露出纯真的笑容,用生硬的官话说道:“这是‘金阳’,奶奶说,是太阳的花。”

“金阳?太阳的花?”叶芷若喃喃重复,看着那灿烂的金色,的确很像,“名字很贴切。”

一旁整理绳索的巴图闻声,也看了过来,古铜色的脸上露出一丝追忆,叹道:“这花啊……是额吉最心爱的东西。说是很多很多年前,一位朋友留下的花种。在这冰天雪地里,能养活可不容易,稀罕得很,也脆弱得很。我小时候调皮,不小心碰掉过一个花骨朵,被额吉拿着擀面杖追着打了半个村子,屁股疼了三天哩!”他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皱纹都舒展开。

叶芷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只觉得这花背后或许有个温暖或遗憾的故事,但并未深想。如今寻访天山派遗迹才是正事。

三人辞别卓玛一家,迎着逐渐明亮的晨光与凛冽的寒风,踏上了前往雪山深处的路途。巴图虽然腿脚刚愈,但常年生活于此,熟悉地形,走在前方引路,步伐稳健。白明心牵着叶芷若的手,步履轻盈地跟在后面,看似闲庭信步,实则神识已悄然铺开,警惕着可能的风雪与隐藏的危险。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凉州边境小镇的客栈内。

苏鸿鹄于一片温暖的晨光中缓缓睁开双眼。意识回笼的瞬间,首先感受到的并非蛊毒带来的隐痛,而是右腿上传来的、略显沉重的暖意。

他微微偏头,视线向下——南宫梦正伏在床沿,脑袋枕着他的大腿,一头青丝铺散开,睡得正沉。

少女平日里灵动的眉眼此刻安然闭合,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只是眉心依旧微微蹙着,仿佛在梦中也在担忧着什么。

他心中一软,动作极其轻微地,试图将腿慢慢挪开,好让师妹睡得舒服些。

然而,他刚有动作——

“苏哥……公子!你醒了?!”

一个惊喜交加、带着哭腔的少女声音骤然响起,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是谢青珊。

她一直守在外间,几乎一夜未眠,听到里间细微动静便立刻冲了进来,红肿的眼睛瞬间又蓄满了泪水。

下一秒,苏鸿鹄只觉身上一重,一个娇小温暖的身躯已经扑了上来,紧紧抱住了他的腰。谢青珊将脸埋在他胸口,眼泪瞬间濡湿了他的单衣,声音哽咽破碎:“呜呜呜……苏哥哥……我、我昨天……昨天都以为你要死了……吓死我了……呜呜呜呜……”

小姑娘真情流露,连平日被姐姐纠正多次的“苏哥哥”称呼都忘了,只剩下劫后余生的恐惧与失而复得的欣喜。

苏鸿鹄被勒得轻轻咳了一声,连忙抬手,温柔地抚摸着谢青珊的发顶,声音依旧是他特有的温和沉稳:“青珊乖,不哭。你看,我没事了。真的。”

“可是……你昨天流了那么多血……受了那么多伤……”谢青珊抬起泪眼朦胧的小脸,抽噎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