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传来嗡嗡声。

一群无人机从云层中钻出，镜头闪烁，疯狂拍摄。其中一架飞得极低，几乎贴着海面掠行。

“又是记者。”有人啐了一口。

陈岸依旧未动。

他抬起右手，轻轻一挥。

所有觉醒者同时仰头，眼中亮起不同色彩的光芒——蓝的、绿的、银的，齐刷刷射向天空。

光束在空中交汇，撞上第一架无人机。

机器失控，镜头扭曲，画面旋转成乱线。数秒后冒烟坠海。

第二架、第三架接连掉落。

最后一架歪斜打转，最终砸在礁石上，爆出一团火光。

全场寂静。

无人言语，也无人欢呼。

他们伫立着，手握武器，双眼仍散发着微光，像一群刚刚苏醒的存在。

第二天清晨，全球都在传播一段视频。

标题写着：中国渔村惊现群体异能，蓝光冲天疑似人体实验泄露。

画面正是昨夜场景——数十双发光的眼睛望向苍穹，光束升腾那一刻，宛如某种古老仪式。

国外媒体哗然。

有人说这是病毒引发的基因突变，要求封锁区域；有人称这是军事失败，平民成了试验品；还有人断言这是外星力量干预地球进化。

渔村里，孩子们围在空地上嬉戏。

他们不知道外界如何喧嚣。

小女孩拿着树枝在沙地上画画。她画了一个人，两只眼睛，旁边添了两条鱼。

“这是我爸。”她说，“他会听鱼说话。”

旁边男孩不服气：“我爹也能！他还用口水粘住了炸药！”

“那算啥。”另一个孩子插嘴，“我妈昨天指甲变硬了，一把撕开鲨鱼肚皮，比刀还快！”

他们嘻嘻哈哈，越说越离谱。

周大海坐在边上抽烟，独眼里还残留着一点蓝光。他望着海面，忽然皱眉。

“不对。”

他起身走向陈岸。

“怎么了？”陈岸正在检查图腾石，表面有些发暗，像是能量耗尽。

“虎鲸传话，说海底有东西在动。”周大海低声说，“不是刚才那些，是更大的。它说……那东西认识你。”

陈岸抬头。

远处海平面之下，隐约有一道光闪了一下。

不是阳光反射，也不是生物发光。

那光稳定而规律，一明一灭，仿佛在传递某种信号。

他再次将手放回石碑。

血管发烫，手指微微抽搐。

石碑裂开一道细缝，渗出淡蓝色液体，顺着支架流淌，滴入沙中。

沙子发出滋滋声，升起缕缕白烟。

陈岸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

掌纹变了。不再是原来的纹路，而是弯弯曲曲，如同某种符号。

他明白了。

这不是系统赋予的能力。

这是他本来就有的，只是现在才真正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