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再续。
玄门闭合之处,烟尘裹着风雪狂舞,碎石在气流中嘶吼碰撞,仿佛要将这片土地上最后一丝生气彻底绞杀。赵烈攥着岳镇山的胳膊,指节因用力而泛青,却浑然不觉疼;钟婷依偎在丈夫山本光身旁,泪水刚涌出眼眶便冻成细碎的冰珠,顺着脸颊滑落,砸在积雪上溅起微末的白痕。四人望着被崩塌岩土彻底掩埋的玄门遗址,胸口像是压着千斤巨石,连呼吸都带着刺骨的痛——他们亲眼看着马飞飞为封邪守国,身影在金光与黑雾中消散,那柄八卦金装锏成了他留在世间的最后印记。
就在这时,插在遗址中央的八卦金装锏忽然剧烈震颤起来!
不再是之前温润内敛的微光,锏身金光陡然暴涨,如地底熔岩冲破岩层,炽热得让人不敢直视。金色纹路间,一缕缕妖异的绯红悄然蔓延,像是有火焰在锏骨深处灼灼燃烧。脚下的冻土开始以锏身为中心龟裂,细密的纹路迅速扩散,裂缝中涌出缕缕银蓝色的狐火——这火绝非凡物,没有赤红的焰心,反倒带着冰晶般的剔透质感,即便在漫天风雪中,不仅没有被熄灭,反而越烧越旺,缭绕着升腾,将周遭的积雪都烤得滋滋作响,化作白雾蒸腾。
“这是……”赵烈猛地瞪大双眼,下意识摸向腰间的配枪,指尖触到冰冷的枪身,心头却翻涌着难以置信的希冀,“难道马司令他……”
岳镇山挣扎着撑起重伤的身躯,胸口的伤口因动作牵扯而渗出血迹,他却顾不上疼,目光死死盯着那片银蓝狐火,声音因激动而发颤:“是极强的妖灵之力!而且这波动……与马司令体内的气息同源!”
话音未落,“轰隆”一声巨响!
玄门遗址的岩土轰然炸开,漫天碎石飞溅如箭,一道裹挟着银蓝狐火与金色霞光的身影从烟尘中冲天而起。衣袂翻飞间,猎猎作响,身后九条狐尾虚影舒展摇曳,每一根狐毛都清晰可辨,银白底色上点缀着绯红纹路,在风雪中划出妖异而威严的弧线。身影前方,一位身着绯红古袍的艳妇虚影与他并肩而立,眉眼间带着九尾狐仙独有的魅惑与凛然,正是寄存在马飞飞体内的玉藻前。
而那道挺拔如松的身影,面容依旧是马飞飞的模样,却比之前更显英挺刚毅。眉宇间褪去了此前的决绝悲壮,多了几分历经淬炼后的沉稳与威严,双眸开阖间,金光与狐火交织流转,既有着军统特工的锐利果决,又带着天人般的睥睨气势。
“马司令!”赵烈失声大喊,泪水瞬间决堤,再也顾不上周遭飞溅的碎石,疯了一般朝着那道身影冲去。
马飞飞缓缓落地,脚下的银蓝狐火自动向两侧散开,化作点点光斑融入雪地。身旁的玉藻前虚影轻轻抬手,指尖光华流转,最后化作一缕微光,没入他的眉心。马飞飞抬手握住仍在震颤的八卦金装锏,掌心与锏身相触的刹那,金光与狐火瞬间交织缠绕,形成一道绚丽的光带,顺着锏身蔓延,将整柄锏都染上了银蓝相间的纹路。
他感受着体内澎湃涌动的力量,每一寸筋骨都仿佛经过千锤百炼,玄门封印的极致压力不仅没能将他摧毁,反而如同最烈的淬火,让他的肉身彻底突破桎梏,达到金刚不坏之境。而在他被封印之力裹挟、濒临消散之际,玉藻前终于彻底与他合体,不仅以九尾狐仙的本源之力助他破封而出,更将长生不老的秘术融入他的血脉——这不是简单的续命,而是真正的脱胎换骨,历劫重生。
“我没死。”马飞飞开口,声音比之前更为沉稳厚重,带着一丝玉藻前赋予的魅惑余韵,却依旧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镜主的封印能困住邪祟,却困不住守国之心。这场劫难,反倒让我肉身更强,术法更精。”
山本光夫妇快步上前,望着马飞飞身后若隐若现的九尾虚影,眼中满是敬畏与信服,双双躬身行礼:“马司令员天人之姿,逢凶化吉,我山本光夫妇二人愿誓死追随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与您马司令员共抗日,绝不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