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山河一早就来到了办公室,迅速打开面前的屏幕。
屏幕上,正显示着来自“花园”的第三份审讯简报。
“幽灵”的精神状态依旧不稳定,但专业的药物辅助和心理施压开始产生效果。
他断断续续地吐出了一些碎片信息:几个用于接收指令的加密邮箱域名,一套复杂的、基于经典文学作品章节和单词索引的密码本使用规律,以及一个模糊的代号——“牧羊人”。
“牧羊人”似乎是“幽灵”的直接上线,但“幽灵”从未见过其真面目,所有指令都通过加密信道传递,声音经过处理。
他只知道“牧羊人”权限很高,对“星核”的技术细节有超出寻常的了解,并且……似乎对赵山河本人的行为模式有一定预判能力。
“‘牧羊人’……”赵山河轻声重复这个代号,手指在桌面上缓缓敲击。
这个代号让他想起秦苏云——那个代号“灰鸢”、曾经翱翔在阴影中的女人。飞禽与牧羊人,听起来像是某种隐喻的上下级关系。
但直觉告诉他,没那么简单。
“基金会”的结构显然比“墨提斯”那种半商业化的情报机构严密得多。
他甚至做出了假设:如果“牧羊人”是秦苏云,那她在“基金会”内部的地位就相当惊人了。
这种假设但开始,就如同蛛网一样,不停地开始在赵山河的脑中编制。
这可能吗?一个被组织清洗、侥幸逃生、在灰色地带挣扎多年的“死人”,通过自己的能力体现,为了复仇,爬上其他境外组织的核心层?
除非……她从一开始就证明了自己不可替代的价值。
赵山河眼神幽深,不能再无休止的扩展了,他来就酒吧柜,给自己倒上一杯,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他想起了秦琉璃,想起了老爷子对秦苏云那种近乎纵容的“宽松”态度。
他笑了,笑出了声。
“越来越有意思了。”
内线电话响起,是王顶光。
“老大,‘蜂巢’监控到一些异常流量。”王顶光的声音带着一丝困惑,“不是针对我们的,是往外走的。从三个不同的民用网络节点,向海外几个匿名服务器发送了加密数据包。数据包很小,加密方式很独特,我们暂时无法破解,但流量模式……很奇怪。”
“说。”
“像是在传递某种‘状态信号’或者‘心跳包’。”王顶光解释,“间隔不规则,但总在特定的小时段内发生。接收方服务器位于法律管辖模糊地区,但我们的关联分析显示,其中两个服务器与之前追踪‘基金会’资金流动时标记过的几个空壳公司有间接数据往来。”
赵山河舒展了自己的身体:“能定位发送源吗?”
“可以确定大致地理区域,都在燕京市内,但具体位置……对方使用了很强的反追踪跳板,包括劫持了一些公共Wi-Fi和物联网设备作为中转。很专业的手法,不是普通黑客能做得到的。”王顶光顿了顿,“需要启动更高级别的反向追踪吗?可能会触及一些……法律灰色地带。”
赵山河沉默了片刻。这种隐秘的、规律性的信号传递,很像是在汇报情况或者接收指令。是“基金会”在燕京的新活跃节点?还是其他势力?